萧景琰告诉戚猛
“我们应当上书陛下!我已经有很好的办法了,这个上书,陛下必须看到!”
萧景琰的上书很快送到了汴京的梁帝国朝廷去,程知忌把上书打开,让一边的丁羡威念给大家听。
这是靖公向朝廷上书的《治汴河条陈八策疏》,那么,我来念给大家听。
“其一:汴河乃国朝重中之重,昔日权载之有言:赋取所资,漕运所出,军国大计,仰于江准。当下国家大计,入不敷出,江淮多有节度使,朝廷以濮州靖逆军虎视江淮,不可撤离。”
武臣听了,觉得萧景琰说的无比正确,江淮的节度使必须严加监视。
“其二:汴河横贯中国,承黄河之漕引,接江南之财赋。汴河废则难聚天下众,应多设都水监,复隋唐之管束,都水监应当严以审查,不可卖官,不可。”
萧选听了第二策,心里想了想,多设置都水监,会不会导致冗官增加呢?
“其三:汴河受旱,地方官员多以旱灾为由,漕争农水,利用农民灌溉农田的河水来灌入汴河之中,这无助于汴河漕运,反而农民深受其害,流民增加,以致于江淮等地民变四起,国家因此遭受损失,当务之急,应当定期清除河道淤泥,将淤泥填入汴河周围土地之中,扩充耕地,尽力防止民变。”
工部官员们听了,方才醒悟,这些年梁廷并不重视工部,所以工部官员尽是一群好吃懒做之人。
“其四:以木料作为木岸,束窄汴河河床,使汴河水流更加湍急,冲走河道之中的淤泥淤沙。此乃木料束河,束水攻沙之计,可清除汴河局部淤泥,减轻民力之用。”
官员们点头,萧景琰说的不错。
“其五:汴河承接黄河,可引洛水入汴,多修清水池,清淤之后,引清水池之水入汴河,助力汴河疏通。”
程知忌搓搓胡子,这是个浩大的工程,需要不少钱。
“其六,可于汴河两岸广植树木,以便木料束河之计!如此可减轻民力。”
大臣们点头,这方法看来也很不错。
“其七:需遣工部、水部司官员测量汴河水位,于汴河各段分别设置官员测量,监视水位,水位高时,需派兵严加控制,水位低时,需引水助力河道疏通。”
萧选盯着工部司的官员,这些官员却面露难色,萧选眉头一皱,脸色也难看起来。
“其八:国朝不得只以漕运为重,当复平籴法,尽力收购余粮,以便赈灾。”
丁羡威把上书闭上,走到萧选面前,把上书奉上,道
“此乃靖公景琰之《治汴河条陈八策疏》,请陛下决断。”
萧选道
“景琰,真是有很多好办法啊,可是国库亏损如此,很多计策行不通啊。那么,先行一、二、三、六、七之计吧。”
萧选又对程知忌说
“程知忌,你看怎么样?”
程知忌说
“嗯,当下想行平籴法,比较困难,地方的富户就算是有粮食,也未必会卖给朝廷,加之有节度使的存在,恐怕也不好办,依臣看来,平籴法还是以都畿道为主,其他地方另说。”
朝廷很快采纳了萧景琰的《治汴河条陈八策疏》,并且布置到天下去,希望有良心的官员们能够集思广益,但是这上书内容自然也传到了汴河附近的节度使那去,这对于张宗珲还有高子宜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好消息。
张宗珲对高子宜担忧道
“萧景琰这个上疏,意味着朝廷会严加管控我们江淮的这些节度使,咱们不如反了吧?反了,天下大乱,到时候咱们仍然有北上的机会啊。”
高子宜说
“不行,贤弟啊,要是现在造反,咱们胜算不大啊。”
张宗珲说
“可是,如果这上疏到时候给老爷子成了,咱们到时候连土皇帝都当不了了啊!只能当个地方官了!”
高子宜道
“贤弟啊,你还是太幼稚,现在江淮不还有很多运河在咱们手里么?萧景琰是敢这么干,但是他要是敢削咱们,咱们就立刻反!”
徐长喜对高子宜说
“大人,虽然说要反,那也是可以的,只是江南道只有五千朝廷的军队,南楚兵力有五万人,如果南楚攻打江南道,他只要打下来,他的疆域就跟当年的陈朝一样大了,建康龙盘虎踞之地,我们这里要是造反的话,相当于是孤立江南,南楚必然有所行动。”
高子宜问
“你的意思是”
徐长喜道
“南楚攻下江南道,他立刻就会迁都江宁府称帝,发起北伐的战争。要知道,南楚可没有节度使这个制度!因为马霖、马瑛他们自己就是个节度使,南楚的土地扩张也是靠消灭节度使而来的,那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办呢?”
高子宜道
“那这么说来,咱们不反不是,反也不是了?”
徐长喜道
“大人,我想,我们不反,可以治理江淮,到时候凝聚力量,静观天下变动,也不迟。我看现在朝廷局势,年年寅吃卯粮,想要削弱节度使,简直就是个笑话!”
孙孝仁这些天在钱塘处理盐务,办得不错,钱仲天今日又和梅长苏喝起酒来,钱仲天连忙道歉道
“哎呀哎呀,长苏啊,你还是得不计前嫌哈,来,我敬你一杯,我错了我错了哈哈哈!哎呀,你这个孙孝仁,不愧是孙仲谋的后代啊哈哈!呃,只要不带兵,什么都好说!”
梅长苏笑道
“钱将军,这些都是小事啊。今年年底,一共有九条四百料大船可供钱塘军作为水军使用,当然,明年南楚肯定还是要打我们的。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现在我已经派了蔺晨、甄平、娄仁重去会稽,让他们不断去袭扰台州的双刹帮,我要把受到双刹帮困扰的百姓集中到钱塘来,扩充军队。”
钱仲天放下酒杯
“要说扩充军队,那也可以,可是还是得要很多军饷。军饷粮食,这些都很重要,现在钱塘的收入撑死就够六千兵马的生活,其中,马军恐怕也不能过五百,过了五百,也倒是困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