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
他觉得,按照自己现在这个身子骨活到一百岁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现在摊上这两个倒霉催的孙子,他觉得自己可能过两天就要被气到归西了。
“老何,给我把家法的藤条拿来,我今天不抽死这两个兔崽子……”
“爸,您没动气,身体要紧。”闵慧见状,连忙倾身过去,拍了拍老爷子的背,给他顺气,又瞪向宴景禹兄弟俩,“你们俩,怎么和爷爷说话的,没大没小的,三十几岁的人了,还当自己是三岁孩子呢?十一都比你们俩懂事听话。”
南焉也没好气地掐了下宴景禹。
宴景禹看着老爷子气的那样,才说了几句软话。
年轻时的老爷子性格强势又固执,只要做出的决定,根本不容人质疑和反抗。
他在这种高压的环境下成长,有时候受不住了,也会叛逆地和老爷子争辩,但每次争辩的结果就是他被罚跪祠堂。
即便这样,也改变不了老爷子的想法和决定。
他都这样,更别说宴景珩了,因为老爷子的偏颇和不喜,他的童年几乎是在抗争中走过来的,也受了不少罚。
现在老爷子年纪大了,又有了重孙,曾经那些固执和强势现在好像软化了不少。
宴景禹偶尔也会在言语上逗逗老爷子,也觉得挺有意思的。
像他这种要强的老头子,最不需要的其实就是特殊待遇,只要和以前一样,他依旧能保持一颗平常心。
“太爷爷,您别生气,不要和爸爸还有小叔一般见识,等会让我妈妈和奶奶好好教训他们,您气坏了,十一会心疼的。”
小家伙向来很有眼力见,见餐厅的气氛还没缓和下来,他连忙从椅子上滑下来,跑到老爷子面前安慰道。
他这个鬼机灵向来知道怎么哄老爷子开心。
果不其然,听自己小重孙这样一说,老爷子心里的气瞬间散完了,抱起十一,嫌弃地扫过宴景禹兄弟俩。
“养你们两个,还不如一个十一。”他对着宴景禹说,“你也就干了这么一件好事,给我生了这么个好重孙。”
宴景禹:“……”
老爷子又扫向宴景珩,“你也老大不小了,现在你哥已经扯证了,你赶紧把证扯了,也给我生个小重孙或者重孙女来玩。”
宴景珩:“……”
闵慧无奈的叹息一声,目光落在南焉身上,扯回了正题,“所以,你们俩的婚礼准备什么时候办?”
“三月二十八号。”宴景禹回。
那时候天气已经回暖了。
亦是,他和南焉初次见面的日子。
南焉一愣,也没多想,想着他在这些事情上也挺讲究的,想必之前已经看好了日子。
“也好,这样准备的时间能宽裕一点,不然太赶了,显得仓促,焉焉的婚纱什么的,都需要好好设计一下才行。”闵慧笑着欣慰道。
南焉笑了笑,对婚礼好像也没什么太多的想法。
也想象不出婚礼该有的样子。
饭快吃完时,宴景禹接了个电话,是靳梁打来的。
“我去接个电话。”他靠近南焉说。
南焉点头,目送他走到侧边短廊尽头处接电话,便听见闵慧和自己说话的声音,收回了视线。
今天的天气依旧很好,阳光明媚,微风和煦的。
宴景禹站在窗台前,一缕金色的光束折射进来,落在他的身上。
给他冷硬的轮廓上添了几分少有的暖色,多了几分平和。
“什么事?”宴景禹接起电话,将手机放在耳边,淡声问。
“总裁,刚刚收到消息,沈织月在狱中出事了,正在医院抢救。”
宴景禹拧起了眉头,语气里似是淬了冰,“怎么回事?”
那头的靳梁说,“好像是上午和狱中的人发生了争执,被打了,一个小时前,狱警发现她撞墙自杀了。”
宴景禹眸子里蒙上一层晦暗的光。
倒不是很关心沈织月的死,对于南焉当初被撞的事情,他到现在都耿耿于怀,于他而言,沈织月即便死了,也是死有余辜,更死不足惜。
但这笔账他还没有好好和她清算,就让她这样死了,是真的可惜了。
“下午她弟弟温骏杰去看望过她。”
“查到他的行踪了?”
“从t国回来的,昨天晚上到的。”
“你是触碰的?问一句答一句?”见电话那头又没了声,宴景禹的声音逐渐泛冷,掺杂着几分不耐和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