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这个词对南焉来说并不算陌生。
醒来后,就有不少人问过她什么时候和宴景禹结婚。
那时候的她心生茫然,对这两个字也会生出一点抗拒之心来。
但时间过了这么久,她现在已然没了当初那种抗拒了,反而是欣然接受‘结婚’这两个词。
或许是和宴景禹的关系有了实质的增进,两人也亲密无间过,所以这会宴景禹提到结婚时,她心里有些松动,张了张唇。
眸子流光百转地望着他,“你这是在和我求婚吗?”
对于他刚刚说起的那些过往,可能不太完整,但她隐约能猜到是一场无法用言语就能叙述完的虐恋吧。
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有点生气,又有点刺痛。
主要还是气自己当初的不争气,觉得以前莫名窝囊。
可终究是没有任何记忆,她现在没有太多的感同身受,就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无力感充斥着感官。
然后就莫名其妙听到了他这句求婚了。
低沉的嗓音在心底漾开时,心尖划过一抹异样的悸动。
可能在这几个月的相处里,在不知不觉中,她再次对面前这个男人动心了。
被他的温柔,情深,细心,体贴等等。
尽数包裹着她,笼络她的心。
宴景禹看着她的眼睛,心里头莫名一软,倾身过去吻了下她的眉眼,也没说话,起身就走到衣帽间去了。
南焉一脸懵,不明所以地撑着手臂坐起来,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唇瓣动了动,却没出声叫他。
两分钟后,宴景禹再次从衣帽间出来,手里多了一个深蓝色的丝绒首饰盒。
南焉茫然的看着她,就见他款款朝她走来,然后单膝跪在了她的面前,将手中那个戒指盒打开,里面躺着一枚精致漂亮的定制款钻戒。
“这戒指是一年多以前定制做的,求婚的事,我之前就想了很久很久,等到想做的时候却发现……”
根本来不及,那时候的她已经躺在医院的手术室里,一半在阎王手里,一半在医生手里。
宴景禹暗暗地吸了一口气,对她说,“可能仪式感不强,也有点局促,但是……求婚这件事情,是我想了很久都想做的事情。之前你不让我靠近你,我觉得我自己能等,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
只不过,刚刚提起那些过往时,他又觉得自己不能等下去了。
也等不下去了。
求婚这个事情没有最好的时机,其实只要开口说了,那就是最好的时机。
可如果一直不开口说,她又怎么会知道。
就像她对那部电影的观后感一样,任何女人想要的,无非就是摸得着,看得见的感情。
包括她也一样。
“焉焉,我爱你,你能嫁给我吗?”他幽深的眸子里泛着无比真诚的光泽,低哑轻沉的尾音还颤了颤,是满怀的期待。
这句‘我爱你’可能太过缥缈虚浮了,不似真切。
可宴景禹本身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说,该怎么去表达自己的满心满眼的爱意。
南焉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他,好一会才伸手去拿盒子里的戒指。
可能是钻太大了,戒指还是有些分量的。
不论是镶在中间的大钻也好,还是镀满半个素圈的细钻,每一颗都十分璀璨耀眼。
打量时,手指摸到戒圈里面有凹凸不平的地方,定睛一看,才发现,戒圈里面刻了一个字。
南。
她的姓氏。
虽说三十几岁了,但身为女人,说实话,还是会被这些细微的细节所触碰到灵魂深处。
有些震荡。
宴景禹还在等她回答,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眨也不眨。
就是从她脸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她一如既往的冷静,眼底无波,看得他整个人都呼吸急促,抓心挠肺的。
也不是情欲的催动,完全是因为紧张。
害怕被她拒绝。
“焉焉……”
可能是屋子里太静谧了,他都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快速而又强烈。
明明也才过去一两分钟的时间,可他觉得这比一两个小时还要漫长。
跪在地上的那条膝盖也没觉得麻木和疼痛,只是心里这一上一下的,好不安生。
他心里越没底,就越忍不住出声叫她。
“戒指挺好看的。”
好半晌,南焉才轻轻的说出自己的感受,却也没说答不答应他的求婚,要不要嫁给他。
宴景禹无奈叹息,最后败下阵来,笑着道,“你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