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初秋,星城迅速降温了。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康复训练,南焉的腿已经能正常走路了,但不能像往常蹦蹦跳跳,跑啥的。
虽然她腿好的时候,也没有蹦蹦跳跳过。
但总算是不用再借助轮椅了,更不用老觉得自己像个残疾人一样,上个厕所,洗个澡什么的都要别人帮忙才行。
也不好去其他地方,遇到不是平路,有阶梯的地方就犯难了。
宴景禹带她回医院复查了一遍,所有检查结果都没什么问题,唯独记忆这个东西,没有什么说法。
这么几个月下来,南焉其实已经习惯了,对于记忆也没有那么深的执念了。
“怎么了?”
她现在能走路了,但宴景禹看她还是很紧,大概就是那种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的状态,总怕她摔着磕着,恨不得一天24小时都把她带在身边。
这会看她脸色不太好,他搂着她的腰,问。
因为没什么记忆,有时候南焉会喜欢发呆放空大脑。
这种状况比较常见,比如在院子里散心,或者看电视,以及坐在某个地方,眼神空荡荡地走神。
“没事。”
她摇摇头,“你送我去隆达商场吧,我和轻轻约好一起逛街的。”
宴景禹知道她昨天就和言轻约好了,点点头,开车把她送到商场。
在她准备下车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别逛太久了,我下午有个会,可能不能来接你,你要是回去,就给司机打电话,别自己打车一个人回去。”
“好。”
南焉应完,因为他总该主动放手了,结果还是抓着她的手腕不放。
她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还有事?”
对上她的眼睛,宴景禹动了动凉唇,却没有说话,拉过她的手腕,扯到自己怀里,唇压了下去,吻了下她的唇角。
南焉一脸震惊,还抬手捂住了唇,“你干嘛?”
“没忍住。”宴景禹笑了笑,“你去吧。”
自从上次在老宅做过后,后面其实都没怎么做过,宴景禹最多的情况下就是克制再克制。
毕竟这是医生的建议,他不能不听。
有时候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他会直接睡在别的房间,主打一个眼不见心也静的原理。
然后换来的就是彻夜失眠,第二天顶着个熊猫眼和她一块用早餐。
看得南焉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都生出帮他手动解决的荒唐想法了,但这想法只限于在心里徘徊,并没说出口。
也说不出口。
性,本身就是成年之间的正常需求。
但总的来说,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两人的相处还是进步了很多,不像她刚醒来时那么生疏了。
有可能是因为那晚的催化剂,让她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对他的依赖的包容性了,亲密的事都已经做了,距离自然也就拉近了。
南焉横了他一眼,把手腕从他掌心中抽出来,毫不留念地推开车门下去,“走了。”
宴景禹是看着她走进去,身影消失在视野后才缓缓收回视线,勾着唇角,重新启动车子离开。
她和言轻约在一楼某个奶茶店门口见面。
离奶茶店只有二十米左右的样子,远远地,她就看见了言轻穿着轻熟风的衣服站在那,手里正在打电话。
她走近,就看见言轻翻了个白眼,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我今天休假,不可能回去加班,再者,那稿子没法改,我又没有瞎说,陈述的都是事实。”
“行啊,那你让他起诉我好了,自己乱搞,还不让人说出去,欢迎起诉,正好我认识一个顶尖的律师。”
她单手叉腰,那姿态别提多嚣张了。
底气特别足,完全不在怕的。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句什么,就听言轻冷笑了声,“那篇稿子是我独家发出去的,下面有我的署名,而且我发之前也给你看了,你说没问题我才发的。”
“现在人家追究起来了,你倒是会当个甩手掌柜。你这么怕事,就把我开了,正好,我这里还有一箩筐的料因为公司没办法全部抖出去了,开了,我就没顾忌了。”
“晦气!”
最后吼完这两个字她就挂了电话,完全不给对方机会。
一转头就看见南焉正眉眼含笑地看着她,顿时,气就散了一半。
“焉焉,你什么时候来的?”
“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