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焉愣了下,对上男人那双幽暗又深邃的眼。
从她们的称呼里,知道了这个男人的身份。
她所谓的‘情夫’。
长得的确……是不错,就如护工说的,用俊逸那样的词,还是不能够全部表达出来的。
他此时的眼睛虽然红红的,也饱含深情,可南焉还是看出了他那双眼带着天生的薄凉。
第一印象就是,这个男人城府很深。
本来就有的生疏陌生感外,多生出一种不明其意的排斥感。
如果真的如她猜测一样,他们的关系不干净,那她就下定决心,要和这个男人划清界限,不论他对自己多好多爱。
因为,他能对别的女人这么无情无义,那未来有一天,对自己就不见得不会有这么一天。
拿当下的感觉来说,她并不是很能接受现在这一切。
这十多个小时对于宴景禹来说,无疑是最煎熬的,要是知道南焉会这么快醒来,他那天就不可能去出差。
她在回来的路上,什么都设想过了。
怕回来后,是空欢喜一场,正因为这样的想法,在到医院的那刻,他心里止不住的紧张和忐忑,以及不安和焦虑。
“焉焉……”
他喉间发出低沉沙哑的嗓音,虽然在极力克制了,但依旧生出了几分哽咽之意。
护工和闵慧听到他这声音,都有些动容。
一个大老爷们当着他们的面为了南焉红了眼,哑了嗓子。
南焉却跟看陌生人一样,没有丝毫波澜,反倒是维持这个被她们托举的动作太久了,有些累了,体力也有些支撑不住了。
看她身体一晃,宴景禹整个人下意识往前倾了下,随即迈开步子走了过来,对护工和闵慧道,“我来。”
说罢,便从她们手里将南焉接起来,更轻松地将她打横抱起放回了病床上。
很久都没抱她了,刚上手时,他还愣了下。
第一反应就是太轻了。
便皱了下眉,躺了一年多,她身上真的没什么肉了。
“谢谢。”
南焉靠在枕头上,不冷不淡地开口。
声音和之前有一丝细微的变化,许是也是太长时间没说过话的缘故。
宴景禹收手的动作一顿,猩红的眼眶里,盛着几分错愕,漆黑的瞳仁轻颤。
对她这冰冷又疏离还夹杂着几分反感的语气感到疑惑不解。
可南焉却没有再看他,侧着脸望着窗台上那两束花。
桔梗和郁金香。
“焉焉……”
宴景禹又轻轻地唤了一声。
闵慧走了上来,拉住了宴景禹的手臂,“景禹,你先过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说着,怕宴景禹不愿意,还给他使了个眼色。
意思是这话是有关于南焉的。
宴景禹听言,只好将心底的疑虑和不安强行压下,深深看了眼望着窗台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南焉。
他跟着闵慧走到外厅里。
“我知道你现在很着急,但是焉焉现在情况有点特殊。”
闵慧轻叹一声,“她失忆了。”
宴景禹瞳孔扩张,抖着唇瓣,“失忆?”
闵慧点点头,“我和你爷爷昨天带着十一来的时候,也很惊讶,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管是人还是之前的事,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宴景禹震惊地张了张唇。
失忆这个词对于他来说很陌生,大概是只有在电视里听过,从来没在现实中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