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一个小时后,身穿白大褂的霍裴声带着几名医护人员专门来给宴景禹做最后一项检查了。
结果出得很快,接下来就是采集血干细胞了。
光看着那一推车的东西,南焉就有些麻木。
更别说是看到一名血液科的医生拿着一个很粗的针管出来,她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默默的往旁边挪了两步,退后些,尽量不让自己去看那个针。
可怕,实在是太可怕了。
宴景禹本来只看到那个针管的时候皱了下眉,倒也没生出什么害怕的感觉来。
结果把南焉这个细微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时,他都要被气笑了。
搞得好像这针是要扎到她身上似的,还躲那么远。
趁着他们在做准备工作,宴景禹侧眸看着她,抬着下巴示意,“你过来,陪我。”
“我这不是站在这里吗?”
南焉一脸错愕,当即反驳道。
“我想你在我身边,牵我手。”
他语气平和,带着点心酸又无奈状。
一旁的霍裴声和医护人员们:“……”
没想到你是这么会撒娇的晏总。
长知识了啊。
南焉嘴角抽了抽,觉得他是故意的,有种想上去呼他的冲动。
当即又瞥了眼那个医生手中的针管,蹙了下眉,没好气道,“牵什么牵,你还当你是三岁小孩呢,大老爷们,少那么多事。”
被当众怼了,宴景禹也不恼,抿抿唇,神色缓缓沉了下来。
莫名有种可怜的既视感。
霍裴声瞧着也是觉得新鲜,不禁笑了起来,打配合道,“南小姐,你还是过去牵一下吧,你别看他表面什么事都没有,其实内心慌得一批,从小就害怕打针的。”
他这胡扯起来,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宴景禹不着痕迹的睇了他一眼,唇角似有似无的勾了下,又很快扯平。
南焉:“……”
她很怀疑霍裴声说的是假话,但并没有证据。
之前和宴景禹在一起那么多年,也没见他生过病。
但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宴景禹都这样说了,且还是在这么重要的情况下,她没办法去争辩,甚至和他闹。
所以,最终还是不甘不愿的挪动步伐走了过来。
刚到边上,手心就被他的大手包裹住了。
南焉转过身子,用背对着霍裴声他们,垂下眼眸睨着宴景禹。
宴景禹扬了下眉梢,低声问,“怕针?”
病房虽然敞亮,但也十分静谧,医护人员们又离得近,不论他声音压得多低,他们都是能听得到的。
南焉瞪了他一眼,示意让他闭嘴。
其实也不算是怕针,就是看到这么大的针头,她觉得怵得慌。
而且,十一化疗期间,其实也有用到这样的粗针头,每次她都陪在身边,为了照顾到十一的感受,她都不敢表现出来害怕,唯恐触及到十一敏感的心思。
宴景禹也不再出声调侃了,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笑道,“等会针扎我身上,你别怕……要实在不敢看,你出去等着也行。”
他其实更希望她在旁边陪着他。
但又不忍心她故作镇定,还要一再克制心里的恐惧。
抓着她的手,却没有松开过半分。
也是想着,她只要稍微有点挣脱之意,就放。
南焉闻言,也没说什么。
倒也没那么矫情,她深呼吸一口气,依旧站在他旁边,任由他握着手,不为所动。
在看到护士给他手臂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