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端倪着他的神色。
叹了口气,苦口婆心道,“景禹啊,伯母知道,星星当年的离开对你打击很大,但南焉是南焉,星星是星星,她们再像也不可能是同一个人的。”
“况且,我家星星天真善良,纯粹又烂漫,可不像南焉这么心狠。”
“正所谓人心隔肚皮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她是给你生了孩子不错,但你也不能……”
“伯母,我还没成家,十一在我的名下,不是私生子。”
宴景禹不耐打断她的话,冰冷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怪异的诚恳之意,还特意咬重了‘私生子’三个字。
在沈夫人和沈织月都愣神时,他接着道,“您说得对,南焉是南焉,星星是星星,我没将他们混为一谈过,至于,成家,我不会给十一找个不相干的后妈回来。”
言下之意,如果要娶,也只会是娶南焉。
他唇角勾起抹冷淡的弧度,“伯母应该知道,我这些年对你们沈家为何一再宽容的原因是什么。”
音落的那一秒,沈夫人的脸色沉了下来。
当年沈织星命丧火场时,她没有怪过宴景禹任何一句,也知道不是他的错。
这只不过是一场意外而已。
可宴景禹依旧愧疚,毕竟那场火,是在他私人别墅中起的。
这些年,因为宴景禹的愧疚,对沈家一直都很包容,不论是生意还是私下,都从来没说过一句重话。
即便是他们搞出了想要姐姐顶替妹妹婚约这种荒唐事出来。
“景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维护那个南焉就算了,现在还不分青红皂白地反过来责怪我吗?是南焉推的我……”
“南焉的为人我清楚,伯母,您的为人,我也清楚。”
简单的一句话,看似模糊不清,可听着却清晰又明了。
南焉不会随便动手,而且哭成那样,绝对是沈夫人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刺激到她了。
尤其是她还搬出了替身之事。
沈夫人的性子强势而又跋扈,她本来就不喜欢南焉,觉得她鸠占鹊巢了,所以能说出什么话,都不足为奇。
“所以呢?你这是要替她来我这里讨公道了?”
“伯母,你好好保重身体,手术费,我出了。”
宴景禹起身,轻描淡写地留下这句话,就转身出了病房。
沈织月在旁边也插不上话,只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恍惚了好久,才问,“妈,景禹刚刚那意思是……想和我们沈家划清楚界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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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冬日暖阳明媚灿然。
南焉来得很早。
眼睛上的红肿已经消散了不少,但还是有些许的痕迹。
“妈咪。”
十一刚吃过药,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嗓音还带着几分浓重的哭腔。
南焉和肖阿姨点头颔首了下,直接略过了宴景禹,走到十一面前,“哎哟,这是谁家小宝贝在哭鼻子呀?我记得,我家小勇士可厉害了,喝药都不哭的,闭上眼睛就能把药喝得干干净净。”
十一小嘴一撅,很不高兴,“妈咪,你这是在批评我吗?”
南焉失笑,捏了捏他的小鼻子,“怎么会,我夸我家小宝贝还来不及呢。就算哭鼻子,也是很厉害的小勇士呢!”
“南小姐,你还没吃早餐吧?今天医院厨房还有虾饺,我买了好些,你一起吃点吧。”肖阿姨笑着问。
南焉点头,道了声‘谢’。
被无视了那么久的宴景禹心底忽然有些不是滋味,抬手掩唇轻咳了声。
想引起南焉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