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看向门口。
宴景禹那抹挺拔的身姿就矗立在门口。
只不过他皱着眉,目光从南焉身上平移到那颗小团子身上,夹杂着几分不虞。
凶叔叔。
这三个字,莫名很刺耳。
他不爱听!
十一是有点怕宴景禹的,瞧见他这样的眼神,也很怵,小嘴瘪了瘪。
凶叔叔,是真的很凶!
他还是喜欢干爹。
南焉抿唇,淡淡道,“多谢。”
“你的东西在远山临。”
宴景禹收回视线,重新落在南焉那张没什么血色的脸上。
南焉拧眉,“我没打算住回远山临,不合适。”
宴景禹轻嗤一声,眸子里的夹裹着不明的情绪,“南焉,我说过,我不介意。”
这句话,意味就深长了。
不免让南焉回想起重逢那天他让她和明廷‘离了’。
默了几秒,她忽而笑了,“晏总,倒是挺适应如今的新身份。”
小三当得还挺起劲。
宴景禹眼眸微眯,他唇角嗪着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懒散,却透着十足的威胁意味,“南焉,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说着,眼神淡淡瞥了眼坐在病床上的十一。
南焉心里‘咯噔’了下,警铃大作。
宴景禹的手段向来毒辣狠绝。
他做这些,并不是出自怜悯同情,更算不上是爱屋及乌。
而是想把她捆在身边的筹码罢了。
就像四年前,他拿捏她的工作室,闺蜜言轻一样的手段。
可他说得对,她好像从来都没有选择的余地。
不论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
总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骨髓配型,她没有把握自己的一定会配成功。
宴景禹是十一的爸爸,如果她的不成功,那就只能将希望放在宴景禹身上了。
这也是她选择和他回来的最大原因。
虽是带有利用的私心,却没半点愧疚之意,就像现在,宴景禹是最会拿捏她一切软肋的。
宴景禹不再看她,走到病床边,从十一眼底探查出了几分惧意,刻意放缓了些声调。
“喜欢数独吗?”
十一点点头,“喜欢,谢谢蜀黍。”
“会玩吗?”宴景禹顺势坐在床沿边,问。
“会。”十一糯叽叽说,“这个太简单了。我喜欢难一点,有挑战的。”
宴景禹难得轻笑一声,这话听着倒不像是个三岁孩子会出来似的。
“那下回我带几个难的过来给你。”
“好哒,谢谢蜀黍。”
小孩子的心思最单纯,三言两语,就能消除他对宴景禹原先片面的印象。
南焉立在那,指尖微微泛白。
这是宴景禹在逼她做选择。
不似以往那些强势霸道,但这种阴柔的手段里也不妨带有他专制又不可一世的标签。
像是在留给她考虑的时间。
好一会,宴景禹才看向她,淡淡说,“你原先住的那套公寓我已经买下来了。”
言下之意,她现在有两个选择。
要么远山临的洋楼,要么以前她自己租住的那套公寓。
后面这个选择,已经算他的妥协和退让了。
不然,以他强硬的手段,又是在他的地界,有的是办法让她住进远山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