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通道外走过几道脚步声,还掺杂着罗马尼亚语,以及几句零碎的英文。
南焉极力呼吸着周围略微稀薄的空气,睁大眼瞳望着他。
要论狠,她确实不输宴景禹。
只是从他口中听到,却莫名觉得讽刺。
“你疯了!”缓了一会,她的呼吸才渐渐匀称下来,对上他的目光清冷至极,还裹挟着怒意。
“嗯,是疯了,我还能再疯一点,你信不信?”宴景禹低笑,压着心底沸腾的情绪,咬牙切齿地说。
宴景禹就是宴景禹。
不论过多少年,他骨子里的强势和专横是没办法改变的。
例如现在,他依旧像个统治者,好似她还是他的所有物。
南焉的确很惊讶,她以为,她和宴景禹至此都不会再有交集。
可现实却给她狠狠地上了一课,教会了她什么叫做孽缘。
即便远在东南欧巴尔干半岛北部,跨越半个地球,都能遇到他。
她抿抿唇,努力让自己淡定如常,用力去推他。
那样子,像是在避之不及。
她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可宴景禹像尊佛似的,任由她推,就是不动分毫。
紧紧将她圈锢在这狭仄的空间内,生怕她下一秒再逃脱,离开他。
“这位先生,麻烦您让一让。”她有些烦,说出来的话既冷又显得不耐烦,“你这样堵着一个有夫之妇,这和性骚扰有什么区别?”
许是‘有夫之妇’这个字眼太刺耳,宴景禹没办法装作没听见。
他心脏处微紧,眸光晦暗凌厉。
抬手捏住她的下颌,“说清楚!”
他力道倒也不重,只是迫使南焉仰起了头,与他对视。
两人的鼻尖只差两寸就能碰上。
彼此的呼吸声喷洒在对方脸上,相互交错相融。
南焉也能清楚的感知到他周身的戾气,却也只是淡定的抬起自己的手。
修长纤细,肤如凝脂。
只是指侧有明显的硬茧,是常年拿相机所致。
可无名指上却戴着一枚六角钻的铂金钻戒。
主钻还是一颗十分完整的钻,好似没被切割过,在她手的衬托下,显得璀璨生辉。
宴景禹的眸光凛冽,喉结一动,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抵住了喉咙以及心脏。
既难受,又疼。
“什么时候?”
她抿唇,思绪其实也有些乱,被这猝不及防的重逢。
这枚钻戒说来也巧还略微离谱,是抽奖中的。
两个月前,诺马尼亚这边的一家珠宝公司做五周年的庆典活动,凡是消费到一定数额,就有资格参加他们公司新品免费送的抽奖活动。
一人可选三个号码,虽客户自由挑选。
她当时正巧看上了一款钻石手链,六位数,就直接买了。
然后工作人员就让她三个号码,并游说她成为品牌的会员,告诉她此次活动规则。
南焉其实是没什么兴趣的,结果她身边的小十一来一句:“妈咪,我可以选吗?”
看小家伙起劲,南焉就把三个号码的选择权交给他了。
十一也没认真挑,都是随心选的,而且还是三个连号。
南焉都没指望中奖。
结果公布中奖号码那天,她人都傻了
抱着儿子狠狠嘬了几口,小家伙白白胖胖的脸蛋都差点变形了。
至于为什么戴这枚戒指,那就更简单了。
挡烂桃花。
她在罗马尼亚生活了四年,虽然带着一个儿子,但外国男人向来开明,没那么拘束,又因她长得漂亮,媚眼如丝,身材好。
不少人对她是存了心思的。
想要追求她,她拒绝人的借口都不知道用过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