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走时,她只带了自己买的东西,宴景禹给她买的,她都没拿。
或许是有点不符合贪财重利的形象,可那天,她确实是抱着以后老死不相往来的决心离开的。
所以,这些就不属于她的东西,每一样都可能贴上了‘替身’的标签,她一样都不想要,更不想带走,给自己添堵。
她心底掀起一片骇浪,半晌都没有停歇下来。
抓着拉杆的手也微微收紧,某些东西在脑海里稍纵即逝,并没有直接抓住。
思绪渐远时,房间里响起了脚步声。
她压下情绪,随便扯了套衣服下来穿上。
“搬东西,需要我帮忙?”男人慢条斯理的穿着衣服,眼睛落在她还略带潮红的脸。
“不用。”南焉摇头,“东西不多,我自己可以。”
话音刚落,她肚子很不争气的‘咕噜’了一声。
很大。
南焉面露几分囧色,尴尬的捂着肚子。
是真的饿了。
宴景禹又换了套深蓝色的西装外套,眼底染上丝丝戏谑,神态依旧冷冰冰的,扣着腕表,“半个小时后,自己下来吃。”
说罢,穿得人模狗样的就离开了。
洋楼没有保姆,所以厨房就成了摆设。
也就偶尔她会在里面做做饭,更多的时候都是宴景禹给她点外卖。
这半个小时,指的就是等外卖的时间了。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但依旧阴沉沉的。
她回房间把床简单收拾了下,很快外卖就到了。
————
中午,南焉约了明廷一起吃饭。
一是想感谢他这些天的辛苦奔波,二是,起诉打言轻那俩女的事情,他们俩少不了要接触的。
“你还要盯着我看多久?”南焉吃了几口,实在是忽视不了对面那道夹杂着打量又好奇的目光。
“我都有点看不太懂你和他的关系了,明明前几天还碰一鼻子灰,蔫蔫的。”明廷啧了声,“看来,言轻昨天被打,对你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
南焉没有接话,自顾自的吃着饭。
“不过,你想过没有,言轻现在只是在羁押,压根都还没送检,里面到底是关了什么样的人,才会把她打成这个样子?且……那么突然。”
明廷慢条斯理的切着牛排,唇角勾着抹意味不明的笑,眼神深谙。
闻言,南焉吃东西的动作一顿,心神狠狠一震。
莫名地,觉得后背浸出一层凉意。
有一张无形而又紧密的漫天大网正将她拢在其中,无处可逃。
“你上午去警局,有什么收获?诉讼材料准备得怎么样?”南焉岔开话题问。
“还行,一切尽在掌握中,这种稳赢的案子,你就别操心了。”明廷笑道,“来操心操心代理费的事吧,我可是很贵的。”
“一个小时十万?”南焉眯了眯眸。
明廷无奈一笑,“我说你这女人真够小心眼的。”
“嗯,那自然是没有你这个莲藕精转世的眼大了。”
“……”
她思忖了下,认真道,“不过,这几天,还是谢谢你了。”
如果没有他,她心里那条脆弱的防线早就崩塌得不成样子了。
“那你多请我吃几顿饭吧。”明廷抿了口清水,桃花眼里荡漾着一缕淡淡的情绪,含着笑意。
“不知道的,以为你这堂堂律界的不败神话,已经到了吃不起饭的地步了。”南焉吐槽。
“吃你几顿饭,还能把你吃穷了不成?”明廷扬眉,“还是说,你怕某人吃醋?”
“……”
南焉幽幽的睇了他一眼,没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