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刚出了门,在里屋收拾衣物的宝珠忽然惊叫了一声,让秦可卿手一抖,
“出了什么事?”
秦可卿也是愣了一下,估摸着有十几万两银子之多,
“大惊小怪的,把这些收好,先放起来。”
“有劳宁将军了。”
说完,就领着小冬子和几个小黄门就入了侯府,宁边赶紧给门房王管事,使了眼色,王管事躬身走在前面领路,
人一走,
储年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一群阉人,祸乱之源,
“储年大人,您这边请,先休息一番,侯爷正在用膳,”
宁边亲自邀请,让储年的脸色好看了一些,洛云侯为含元殿主考官,临近恩科日子,有些事还需要请示一番,毕竟不是在贡院里,在宫内考三日,诸多事宜还要预备着,
“劳烦将军了,”
储年话也不多,毕竟不熟悉侯府的事,更不知道洛云侯什么性格,谨慎一些为好,
南大人之前说话还有些火气,那态度也不能过来详谈,自己和季明平商议一下,还是由着自己过来,负责含元殿考场副审的事。
所以才有一大早过来,寻侯爷商量妥当为好。
轻轻迈着步子,进了侯府的院子,四下里一观,周围倒也不是那么奢华,朴素简洁,树倒是多一些,奴仆下人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
但是每个院子的房屋,外表金碧辉煌,不愧是曾经的太子府,多了一些威严,少了些奢华,
进了东苑,在宁边的领着下,进了西厢房,刚落了座,就有丫鬟婢女端茶倒水,糕点零嘴全都接连端上,
“储年大人,多有怠慢,您先用着,侯爷随后就到。”
宁边一摆手,婢女都欠身退下。
“宁将军客气了,是本官多有叨扰,将军有事请便,本官等等就是。”
也不客气,知道洛云侯府不在意这些小结,拿起糕点吃了起来,腹中稍许安慰一些。
宁将军见了,点下头,这就反身出了屋子。
而东厅正屋。
张瑾瑜大步跨进了门房,
见着是赵司赵公公,离得老远哈哈一笑,
“哎呀,什么风,把赵老哥给吹来了,院子都亮堂许多,”
这一声笑语,仿佛是吹散了赵司心头的不快,整个人都是喜庆起来,赵公公急忙起身苦笑道;
“哎呀,还是侯爷的话入耳,杂家心头开心,昨夜动静大一些,没打扰侯爷的安睡吧。”
张瑾瑜走过来,撩了一下下摆,挎着腿坐了下来,提过茶壶倒了一碗茶水,端起来咕嘟一声,喝了大半,
“怎么说呢,睡得还算安稳,就是脚步声重了些,听闻赵老哥,把勇士营和御林营带了出来,难得一见,今日京城,也不知热不热闹了,”
看着一脸笑吟吟的赵司,张瑾瑜似是而非的点了一句,抓人抄家的事简单,可是打狗还需看主人呢,
这些豪商富会的人,背后的主子可都不简单,金窝窝给挖了,背后的人谁不着急。
“侯爷所言甚是,杂家心善,看不得这些,人虽然抓了,但也没有为难他们,听了侯爷这样说,顿感慌乱,昨夜回去就没睡个安稳,所以今个早来,想让侯爷指点一二。”
赵司的脸上也没了刚刚的喜色,朝堂文官首要对付的还是武勋,宦官虽然被文臣看不起,但如果被文官盯上,就怕朝堂那些言官,把矛头对准自己,这就麻烦了。
看着赵司担忧的脸色,张瑾瑜也收起笑脸,真不知道昨夜这一切安排,是内相戴权的手笔,还是陛下早就安排的,自己可不能随意插手,又不是自己负责抄家,里外也没个好处,
“赵老哥,既然做了,哪里还能怕埋怨,里外做的好,昨夜应该不是心血来潮,给做成铁案,京城百姓可不管这些,能吃饱才是真的。”
张瑾瑜话说的够明白了,要是还不领悟,怕是御马监的掌印坐不了多久了。
“还是侯爷记得杂家,杂家受教了,此言一出,胜过千言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