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张瑾瑜撇了下嘴,看着顾阁老,和沈侍郎精神抖擞的样子,无奈的回道,
“不以交情商国策,本侯对朝廷和皇上忠心耿耿,自然是明白轻重,此事不言谢,顾阁老,沈侍郎,想必们的事必然多,本侯就不耽搁了,告辞。”
也不等几人再说什么,转身就走,刚到门前,就见到吏部尚书,也是刚刚到了殿外,朝着侯爷停下脚步,拱手一拜,
“侯爷,今日方知侯爷的才华,老夫从心底佩服,侯爷有时候不能看表面,大忠似奸者未必没有忠心,所以侯爷,凡事不必急着下场,多看多听。”
张瑾瑜心里也是有气,文官也不知是为了显得有学问,还是故作深沉,总是拐歪抹角的说话,累不累。
“卢大人,本侯年轻,也分不清什么是表面的忠和奸,倒是本侯明白一个道理,所谓忠心与否,不在于说,而在于做,另外,卢大人,一个忠心之人,本侯相信表面也是忠的,府上还有些家事,告辞。”
话说完,这次是真的走了,前面不远处,早就看到岳父秦业在等着了,哪里还在此墨迹,也不管卢文山有话还是无话,直接跑了。
“侯爷,等下”
留下卢文山有些傻眼了,话还未说完,洛云侯就跑了,本想试探一番的心思也是付诸东流。
“卢大人就不要白费心思了,文官那一套用在勋贵身上怕是用错了地,本不想掺和你们的事,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你们竟然打了户部官仓的主意,动了户部的根基,本尚书虽然和气,可是到了如此境地,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就在卢文山还在思索时候,身后的传来顾一臣的话语,还未回身,顾一臣也是领着人走出大殿,剩下吏部之人脸色难看。
“哼,那就走着瞧!”
“岳父大人,岳父大人恕罪,些许事耽搁了,忙了些时日也未去府上,看望岳父大人,实乃小婿的过错。“
张瑾瑜跑到秦业身边,气都没喘过来,给秦业请罪。
回京城有些时日了,一直忙着自己的事还真没抽出空去秦府,秦可卿昨日还念叨着要回去看看。
秦业摸着胡须,仔细看看洛云侯,长得更加精壮了,颇为欣慰,
“什么话,我一个老头活得自在,哪里需要你们来给我请安,侯府初来京城,万事开头难,什么时候,都需要你来考虑周全,哪有时间陪老朽,浪费时间。”
张瑾瑜见着如此,更显得惭愧,伸手拉住秦业的手,
“岳父大人,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小婿陪岳父大人好好吃一顿,至于酒就算了,可卿可是交代了,岳父大人从此滴酒不能沾了。”
秦业无奈,只能半推半就答应了,可是没有酒,那就是差了滋味,本想再商量一下,能否再小酌一盅,可是周围朝官甚多,便不好再多言,
“那贤婿可是要去哪里?”
“岳父,自然是好地方,你还别说,上次去了那,小婿没吃饱就走了,太可惜了,今日必然回去再尝尝。”
张瑾瑜说的自然是在京城西边,云山脚下,秋湖旁边的友来酒楼,环境好,味道好,自然是要再去一番,看到岳父一脸好奇的样子,就拉着秦业,着急出了宫门。
户部阁堂,
顾一臣领着户部大小官员来了此处,让其所有人尽皆核实各地郡城官仓粮草的数目,然后单独找来沈中新,交代一番,
“子钰,如今虽然朝堂被搅混了水,可是户部的责任并没有解决,不提各地郡城,就是京城的事,官仓失火就是不能放过的,你一定要查的水落石出,而且要追缴这些粮仓的粮食,一十一大仓的存粮,这可是二十万石粮食,只要补起,户部的板子才能重重落下轻轻打。”
“是,老师,学生这就去诏狱提审崔德海,看看他的心到底是有多黑,圣贤书读到里去了。”
沈中新一脸的愤恨,最见不得这些人玷污圣人之学,说完就准备要走,可是随之被顾尚书一把拉住,
“子钰不要心急,心急的是他们,此事牵扯甚广,就是皇城司的人也要打交道,此事还需要洛云侯保驾护航,没有他,怕是查不下去,所以,务必征求侯爷的意见,该杀不该杀多问,你做的事,皇上必然知道的一清二楚,万事三思而行。”
沈中新回过头,用力的点头,看不出惧怕之情,
“知道了,老师,学生明白,这就去了。”
一脸坚毅的走出了部堂,只有顾一臣叹息了一口气,他明白,至此文官分裂了,朋党乡党算是捅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吏部尚书卢文山如此行事,就是因为他身后纠集了不少江南出身的文官,要不是今日被洛云侯出言搅局,户部怎么也逃不过渎职之罪,自己就算没有罪责,怕也是留下污点,更别提子钰的侍郎职位。
可是卢文山为何要如此,难道是为了首辅之位,想来也只有此事能让他上心了,只是今日朝堂所为,他还是太心急了,首先皇上就不会答应,首辅之位,怕是没了他的位子。
不过想到了今日,内阁首辅李崇厚始终没有出言,难道真的是想要告老还乡,可是一想到这些年李首辅始终屹立不倒,顾一臣就是眉头紧皱,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忽然一阵风吹进了部堂之内,吹落了屋内的纸张,冷冽,而又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