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到了林家的那些人,摇了摇头,都是些忘恩负义之辈,哪里有恩情可言。
可是自己哪里还有信任的人呢,纵观自己一生,到头来竟然连个亲近之人都没有,竟然无言以对。
等了片刻,林如海用沙哑的声音道;
“知道又如何,如今林如海早已经是了无一身一人,那里还有信任的人,贾家毕竟是带着血亲,希望他们能好好待黛玉了。”
“爹爹,玉儿不要离开你,呜呜。”
“孩子。”
父女二人悲从心起,张瑾瑜见此也不再废话,直接道;
“林大人,林姑娘可不是林大人所言的那样不堪,刚才在外面审问的时候,也是巾帼不让须眉,未曾软弱,而且林大人,请听瑾瑜有一言,瑾瑜斗胆请求林大人把林姑娘嫁给在下为平妻,此生必不负林姑娘。”
赵公公在身后怔怔的看着侯爷,这是,想了想到也是个好办法,林家姑娘跟了侯爷哪有那样的事。
“林大人,杂家也是赞同的,侯爷也是圣上身边近臣,为人更是忠义,如果林姐过来必然是作之合,要是不放心,杂家回宫必然会上报给皇上,请皇上过问此事。”
张瑾瑜心里也是给了赵公公竖了个拇指,总算没有白当一次队友,一路上大话了那么多,就这一次管用。
林如海坐在床上,心里也是一动,好一个巾帼不让须眉,武勋也有此文采,仔细看了过去,洛云侯剑眉星目,温润尔雅,英俊不凡,算得上一位俊杰,可是自己毕竟对其人品未知,且平妻,那必然是有了正室。
林黛玉则是不可置信的看向张瑾瑜,似愁非愁脸庞上脸颊微红。
林如海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如果真的能在走之前,把爱女安排好,有个人照顾,就是死也瞑目了,就不拐弯抹角的问道,
“敢问洛云侯正妻何人?”
“回林大人,瑾瑜正妻是原工部营膳司主事秦业之女秦可卿,为人平易近人,没有那些世家大族的腌臜事。”
张瑾瑜也是大大方方的出来,林如海有些不可置信,竟然不是那些公侯世家的嫡女,还是如此普通的户人家,心里也是一宽,倒不是不信,为了爱女只得在看向赵公公,赵司见了也是搭话;
“林大人放心,侯爷所言不虚,此婚还是皇后娘娘帮衬的,还认了侯爷夫人为干女儿,赦封为长安县主。”
听到赵公公所言,林如海这才相信,县主想必也是看在洛云侯的面子上,毕竟平阳大捷关内尽皆有耳闻啊。
“那侯爷为何有此想法,要娶女为平妻的?”
张瑾瑜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过头看向林黛玉,道;
“回林大人,不敢欺瞒,就是在门外,林姑娘竟然能坚持审问下去,而且明知道看见那些有些不适,也没有退缩,还有,瑾瑜初次见到林姑娘就好似在哪见过,仿佛前世就认识一样,心有感触,有念念不忘之意,或许是一见钟情,最后就是瑾瑜本是关外的人,没那京中世家大族那些规矩累死人,故此不敢让林姑娘受委屈。”
林如海在张瑾瑜话的时候紧紧盯着其眼睛,听到一见钟情更是将张瑾瑜上上下下端摩一番,话铿锵有力,毫不做作,必然是坦荡的君子,也许是黛玉的好归宿。
林如海也是有些踌躇,就问道;
“玉儿,你觉得呢?”
林黛玉见到父亲那颇为苍白的面庞,眼泪婆娑的哭道;
“爹爹,玉儿哪都不去,只想留在爹爹和母亲身边跟着你们,每日端茶送饭,侍奉你们。”
林如海看着爱女,心里视若珍宝,黛玉从生的俊慧,如非如此哪里舍得,
看着黛玉叹道;
“玉儿,我已时日无多,如今也是撑不了几日,你又年幼,身体多病,上无父母教养,下午姊妹兄弟扶持,孤孤伶仃,我不把你安排好就是下了九泉也不能瞑目啊。”
黛玉听了,心里是越发的悲伤,却又无言狡辩,只得默默流泪,俯首痛苦。
林如海侄女莫若父,心下有了计较,本想在问,哪知道外面的皇城司的人跑了进来,
“报,侯爷,大公公,林大人,后堂林夫人忽然感觉身体好了,如今更衣起来,向下人要了些吃食,特来禀告。”
林黛玉一脸的惊喜,
“母亲好了。”
哪知道张瑾瑜,赵司还有林如海脸色一片煞白,心底同时想到,回光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