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元殿,
大帐内,
三位王爷,还有女史春禾,尽皆默不作声,也知道皇后娘娘和洛云侯谈话的重要,藩王世子进京,必定不是安稳的,许些事三位殿下虽不尽明白,可是心底,隐约间也有些预感,
张瑾瑜立在帐内门口,娘娘刚刚的话语,算是结盟的意思,心中一凌,长乐宫就是太上皇,慈宁宫就是太后,那个什么玉淑宫又算是谁呢,这样看来,太后和皇后,竟然不是一伙的,稍许惊讶,出言问道;
“娘娘的意思,臣明白,因为宁国府妖道的案子,臣还有两千精骑并未出城,一直在东城配合皇城司千户柳尘捉拿妖道至今,恩科结束后,臣会立刻吩咐,每位皇子分派五百精骑护卫左右,以保护三位殿下安危,”
想了想,宫里的事,还需问清楚为好,
“娘娘,长乐宫,慈宁宫,臣听闻过,但玉淑宫又是何地,娘娘和慈宁宫,玉淑宫又有何关系,”
这话就问的有些冒然,甚至有些突兀,本以为娘娘会呵斥,可是抬眼一瞧,江皇后的媚眼重现,许些笑意又重新回到了脸上,这是,
还没想明白,春禾倒是先出言解释,
“侯爷问得好,慈宁宫自然是太后的居所,太后倒是不曾过问后宫的事,但并不是不问,至于玉淑宫,乃是甄老太妃的居所,一向不过问后宫的事,但是遇事,却少不了玉淑宫的插手。”
这算是一言表明了后宫的立场,甄老太妃,玉淑宫,张瑾瑜心中一动,这所谓的老太妃,岂不是荣国府贾家,史老太君的靠山,
江南甄家的老太妃,这样一想,一切倒是通了,至于太后,前太子周永孝的生母,怎会和陛下娘娘一条心,
“多谢春禾姐姐告知,娘娘,臣心中有数,”
“有数就好,本宫一直有些忧愁,常常夜不能寐,三位皇儿出宫建府,虽然是好事,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总有些照顾不周的地方,护卫兵力虽有,但碍于祖制无法增加护卫,倒是让侯爷费一番心思,”
说话间,眼底的明亮,倒也不像是夜不能寐的憔悴模样,只听娘娘哀叹一声,
“罢了,瞧也瞧了,看也看了,也就不再麻烦侯爷,春禾,咱们回去。”
“是,娘娘。”
只见皇后招呼了一声起身,又摸了摸三位殿下,在耳边吩咐一番,这才领着人出了大帐,张瑾瑜不敢怠慢,紧随其后,一招手,身后亲兵早已经围了过来,沿着墙角的小路,一路随行,入了后殿,
远远瞧见后门大开,不少禁军围在外面,看来还真是禁军放进来的,
正想着,
前面正常行走的江皇后,忽然停下脚步,转头问道,
“洛云侯,你觉得三位皇子,谁可担当太子,”
这一声问询,让还未回神的张瑾瑜,脚下一个踉跄,撞在春禾身上,一声惊呼,温软的女子身形入怀,和娘娘身上兰花清香一样的气息,钻入鼻腔,
瞬间,
场面尴尬不已,张瑾瑜瞧见怀里脸色羞红春禾,赶紧放开手,心底不知是庆幸还是可惜,竟然不是娘娘,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娘娘勿怪,是臣鲁莽了,一时间分神,娘娘刚刚说什么?”
净想着美事,也没听清娘娘说的话,一只眼却瞧着春禾那丰润的身子,竟然不比李纨的差,自己喜好就是这样的,
只是这样子,被江皇后瞧得若有所思,
“你倒是直白,不管你真的听见,还是真的未听见,此地就我等几人,本宫的意思,侯爷觉得谁可为太子?”
一转身,江皇后的双眼死死盯了过来,让张瑾瑜脑门子冒汗,这算是听清楚了,夺嫡之路,哪有一帆风顺的,站队更是没有好下场,话说,红楼里面,好像陛下之后就是新朝了,也没给哪个太子机会啊,
“回娘娘,手背手心都是肉,掐哪一个都疼,臣觉得顺其自然,如今不能过早下定论,天家的事,更不是臣能参合的,昨日一事,臣觉得三位殿下尽有自个优势,大皇子做事沉稳,二皇子做事有头脑,三皇子虽然年纪小,谨小慎微,不可小视,所以娘娘,万万急不得。”
说完,片刻的安静,
却见江皇后展颜一笑,风韵犹存的面容上,虽不说倾国倾城,但也是绝色佳人的风采,
“洛云侯果然至诚至孝,本宫没看错人,倒是本宫着急了,”
留下模棱两可的话语,径直带着人出了后殿角门,“砰”的一声,后门关闭,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只有空气中的兰香在飘荡,
“宁边,留下几个人在此换岗,看着门,别出了差错。”
“是,侯爷。”
张瑾瑜也叹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太子之位,皇后娘娘都坐不住了,摇了摇头,带着兵就回去了,
留在大帐里的三位王爷,则是默不作声,刚刚母后和洛云侯的对话,虽然不太明白,可是也知道事关三人的事,直到母后走后,才有些思念,
“大哥,刚刚母后的话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