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起的可是时候
“侯爷,侯爷,该起来了,到时候呢。”
外堂,屏风处,
宝珠小丫头,隔着一层帘子,对着内堂的床榻就是一顿呼喊。
张瑾瑜正睡得香甜,被宝珠一阵叫唤,心头窝火,睁开了眼睛,没好气的冲外发火;
“你说你这丫头,喊什么喊。”
语气颇为不耐烦,刚想再说,就被身旁的秦可卿压着手臂,劝道;
“郎君还这么大的火气,不是你让宝珠留在外面,让她这个时候叫你的吗,你就是冲她发火,下次,奴家就不让宝珠伺候了。”
随着一声娇媚的脆音响起,外面的宝珠也随了一句;
“还是小姐好,奴婢没敢休息,一直待在这,就怕误了侯爷时辰,没成想,姑爷还埋怨我。”
小丫头声音明显有了哭腔,张瑾瑜一愣,忽然想到还真有这回事,倒有些尴尬,看了一眼窗外,都已经快傍晚了,怎么睡得这么久,想来还是因为身边的人,耗费了体力,温柔乡英雄冢,一点也不假,自己虽然不是什么英雄,但也算个豪杰,这可不行。
“咳,倒是本侯的错了,进来吧,更衣,差点睡过头了。”
张瑾瑜穿着内衫,掀开被子起身更衣,只是掀开了一角,就让身边的可卿,春光乍泄,不由得多看了一眼,但也怕其着凉,把被子拉一下盖上。
秦可卿脸色红润,只觉脸颊滚烫如火,心砰砰跳个不停,羞嗔道;
“宝珠,把外面晾晒的袍服拿进来,给侯爷换上。”
“是,小姐。”
宝珠轻快的回了一声,又彷如和从前一样,小跑的去了前殿,把侯爷的衣服拿回来,好像刚刚的事忘了一般,
张瑾瑜倒也没说别的,毕竟之前的衣物,早就散落在地,还带有汗泽,弄得确实不舒服,宝珠丫头伺候人倒是真有一手,
不过一想到,
今晚,
还要去满春院赴宴,会会永诚公主周莹,就是一阵头疼,怎么天家的人,净想些好事,没事在家多吃几口饭也是好的,整天想着回京城,记得哪个朝代的人,回京城都是软禁圈养的,万一陛下心血来潮,这些天家宗亲,岂不是要造反了。
不过细细想来,他们想法也对,除了江南那边,也只有京城这花花世界繁华,吃的,喝的,玩的,再就是天南海北的女子都能见到,算的是人间仙境了,换成谁都不想离开,
毕竟其他地方,算得上是“穷乡僻壤”,另外,江南,江北,还有河东河西,那些民脂民膏肥沃的地方,没有一个节度使,也没有一个藩王,都是掌握在朝廷手中,天下钱粮都在那些地方,朝廷才能睡得安稳。
要不然,京城各部官员,还有陛下他们,谁都睡不着啊。
想到此,也就有些释然,算是明白了那些公主的想法,至于那些藩王,如果想回来,可就是想着其他的好事了。
秦可卿此时,
从床榻上拽过一件衣物披在身上,遮住了曼妙身姿,看着侯爷有些愣神,宝珠丫头也还没回来,就出言问道;
“郎君在想些什么,先把衣服穿了,别着凉了。”
张瑾瑜这才回了神,屏风处,宝珠丫头早就风风火火跑了进来,手上还拿着袍服,
看着眼前的宝珠拿了衣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顺势起身,让其更衣整理,小丫头见了,红了脸色,帮着整理衣衫,
再看向床榻的秦可卿,问了一句,
“可卿,你说说,为何京城有些远嫁的女子,一段时间后就想着回京城呢?回不回先是另说,你就说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
“有这种事?”
秦可卿不明所以,女子成婚后相夫教子,操持家务,怎可想着回娘家,那成何体统,让外看笑话不成。
“郎君是不是记错了,奴家怎未听说过身边有这样的人?”
略微有些狐疑的看着自己,既然郎君问了,确有其人,倒是不知是哪家的女子,就算她们回来,应该也不会声张的,毕竟传言堪比杀人刀。
张瑾瑜在心底摇了摇头,问错人了,显然天家的女子,可不是官宦人家的千金闺秀,三从四德要不得,就算是懂礼数,到了她们那个地位,所谓的伦理,也是就个道德约束,毫无作用的枷锁罢了。
这些公主不养面首,在府上厮混就是好的了,还真不能要求太多,历朝历代的公主,什么样的人都有,
“我就是随口一问,倒也没什么,晚上,就不回来用膳了,还有些事要忙,府上的事,还需要夫人多费心,荣国府那边,要是来信,夫人都先给收着。”
张瑾瑜面色温润,如今的侯府,里外都是秦可卿在操持,其他人都是各自打理自己院子中的事,里外井井有条,堪比王熙凤的手笔,果然是秀外慧中。
“奴家知道了,郎君放心,荣国府的那几位,奴家替郎君盯着呢,不能让跑了。”
秦可卿应了声,俏皮的回了话,林黛玉,薛宝钗,还有那个鸳鸯,乃至于晴雯,都在自己这里挂着呢,倒了紧了人过去看着,
二人正叙话,
门外,
则是响起了宁边的话音,
“侯爷,车马护卫已备齐,都在府外候着,”
“嗯,这就走。”
披上了披风,紧了紧腰间的腰带,张瑾瑜迈开步子就走了出去,临走的时候,顺口桌子上的茶碗,灌了一大口水下去,走的有些着急。
直到离去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之后,宝珠急忙从外堂,拿进来一身新的衣衫,准备给小姐换上,然后又端了盆温水进来,拿着锦布给小姐洗漱一番,
“小姐,侯爷这几日都是半夜而回,也不知在外面忙些什么,奴婢听说,外面都在传侯爷去了青楼,还和禁军的人打架呢,说什么的都有,不会是争风吃醋吧。”
宝珠嘟着嘴,气哼哼的样子。
秦可卿坐起身子,刚刚下了床榻,听完宝珠的话之后,就顿了一下,想到青楼那些女子,心中有些委屈,可随即一想,也不对,和禁军的人打架,应该另有隐情,青楼自己也不是没去过,倒也不像是那般污秽,不少高雅之士也没那么粗鄙,
想到这,又把衣物穿好,伸手点了一下宝珠的额头,埋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