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师姐问道:“施长老,您这是做什么?”
施长老说道:“此人有问题。”
萧时年心里一凛,但表面不动声色。
他的符纹效果还没有消失,不认为会曝露。
现在需得静观其变。
宁师姐不解道:“卢师弟能有什么问题?前面几次考核,卢师弟虽然排名不佳,但表现有目共睹,我本不该质疑长老,但您此举,未免太过分了些。”
姓郎的笑眯眯说道:“他可不是排名不佳的问题,以他的资质,就不应该站在这里。”
宁师姐冷眼道:“郎师叔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姓郎的说道:“什么什么意思,问问问的,你不会拿眼睛看?”
宁师姐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
王师兄则说道:“还请施长老与郎师叔解惑。”
姓郎的说道:“他毫无资质可言,并未铸就黄庭,何来的修为,如何过的考核?”
此言一出,除了施长老之外,所有人都很震惊。
萧时年也暗自懊恼,把这茬给忽略了。
他是能做到制造个假的黄庭给别人探知,但也是很耗费力量的事,想以符纹代替是很难的,想遮掩倒是容易,可惜,潜入东篱山的时候,他没想起来这件事。
现在做什么都迟了。
总不能再像当初欺骗谢吾行似的,欺骗眼前这些人吧,他们也不能信啊。
只是哪怕到了如今地步,萧时年仍让自己保持冷静。
在没有确保目标身处何地,且未直接撕破脸之前,未必没有生路。
胖少年最先惊叫一声,“你未铸黄庭?百日筑基没有完成?那你修为怎么比我还高?!这合理么?这完全不合理!”
无论是姓郎的还是施长老,只能看出萧时年没有黄庭,但看不出真实修为。
除了王师兄与宁师姐外,后知后觉的其余人,多数甚至探知黄庭的本事都没有,因为差着境界,毕竟修为最高的王师兄也只是洞冥巅峰而已。
至于为何放着抚仙第一宗里那些年轻一辈的澡雪修士不要,从他们这些人里挑选关门弟子,其实也很正常,那些很年轻的澡雪修士,自然都有老师。
哪有半路换师的道理,还是同门间。
而洞冥境甚至更弱的修士里,又不是没有潜力者等待挖掘。
但具体是不是真的因为这个,萧时年此刻觉得倒是未必。
姓郎的所谓最后一次考核,确实很奇怪。
只是他目前没那么多心思猜疑这件事。
他是来杀那个大长老的,不是来调查对方为什么收徒的。
姓郎的说道:“我有听闻,玉京的锋林书院里,有个首席掌谕,其门下便都是资质极差者,却都能百日筑基,甚至突破洞冥境界,我们抚仙第一宗可没这个能耐。”
王师兄惊诧道:“他是锋林书院首席掌谕的记名弟子?怎么来了我们抚仙第一宗?”
就算是锋林书院首席掌谕的记名弟子,虽能入修行路,想再破入澡雪境,不说绝无可能,也几乎没可能,锋林书院首席掌谕的确很厉害,可也很难做出太夸张的事吧?
但既是记名弟子的身份,与锋林书院首席掌谕挂钩,那也不是寻常人能得罪起的。
这无关对方的修为。
虽然是抚仙第一宗,但也只有像姓郎的这般真传弟子,可以不那么在意,王师兄这些人,就不得不在意了,他们没有更高的分量。
王师兄下意识想着之前有没有得罪卢师弟。
而宁师姐,却神情恍惚。
萧时年自然得否决这件事,他是来杀抚仙第一宗的大长老,并且嫁祸给落霞谷的,怎么能跟锋林书院扯上关系,到时候就算杀了大长老,也等若计划失败了。
他只懊恼自己忽略了关键问题,致使现在很麻烦的境地。
因为这事儿还真不好解释。
宁师姐忽然说道:“卢师弟入门时,是我负责招收,他当时仅仅是个普通人,百日筑基的全过程,我都看在眼里,甚至突破洞冥境的时候,我就在其身边护卫,他不可能没有黄庭,更不可能是锋林书院首席掌谕的记名弟子。”
姓郎的与施长老皱眉。
胖少年也是见证者,但他没吭声。
之前确实很惊讶,后来想想的确不可能,毕竟他俩是一块百日筑基的。
只是姓卢的破境洞冥时,有宁师姐护着,他是不知情,此刻不免很是吃味。
而能证明姓卢的百日筑基,且铸就黄庭的人也有不少。
萧时年看了一眼宁师姐,不知想到什么,没有再多做解释。
施长老则派那些执法弟子去调查询问,姓卢的入门后的事。
执法弟子的效率很高。
很快就带回了消息。
证明了姓卢的确实是在抚仙第一宗里百日筑基,且有铸就黄庭。
但摆在眼前的,萧时年没有黄庭的事实,也做不了假。
姓郎的看向施长老。
施长老皱眉道:“我亲自再查探一番。”
只是没想到,因为其余事耽搁,始终没能带去第十四峰面壁思过的女修士,忽然挣脱执法弟子的束缚,大喊着不公,想跑,执法弟子第一时间擒拿,失手将其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