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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四年十月,大长公主亲自呈书面圣,恳求永昌帝为自家嫡女太和公主赐婚。消息传出,引来百官哗然,不知大长公主这是闹的哪一出,莫非是内讧?
国公爷惊闻,连忙登门求母亲收回成命。
遭到大长公主的冷拒,说嫡女长年许久,该尚驸马了。无论她尚的哪家儿郎,一旦成亲,便是别人家的人了。
她的命再硬,克的也是别人家。
大长公主的态度非常强硬,信誓旦旦道,如果嫡女不嫁,她便自缢,实在不忍心看着唯一的儿子再出意外。
这番话传到长住东郊的元昭耳中,凭几的扶手卟的一下轻响,已被捏得粉碎。
自古以来,儿女的亲事由长辈作主,她的意愿不重要。
若她以嫡女的身份拒之,等于和皇室翻脸。可是,她还不想和皇室翻脸,因时机未到!
提前发作会功亏一篑,她不甘心……
所幸,朝臣里总有一两个清醒的,提出大长公主虽然地位尊崇,却毕竟只是个庶母,无权决定嫡女的亲事。
这么一来,将凤氏抬为正室的呼声在朝堂中响起。
然而,出人意表的是,此呼声遭到一人强烈反对。
反对之人正是大长公主的亲儿子,被记在正室名下的国公爷。向来软弱示人的他首次态度强硬,愤慨激昂地引经据典一再强调将妾室扶正是何等的荒唐!
甚至冒死提醒满朝大臣,当年先帝将正室贬为妾室,后娶的一位名门闺秀为正室。
而这位闺秀便是当今的夏太后!
倘若扶妾为正室,当今太后便不姓夏!有皇室为例,如果朝臣们坚持扶他生母为正室,等于辱他先父先母,他宁可自绝于府中亦绝不同意认生母为嫡母。
国公爷这一出,再次让朝臣们目瞪口呆,让永昌帝头痛万分。
这都什么事啊!
一府之事,闹得天下皆知,有完没完了。而大长公主听罢亲生儿子的话,再次哭得不能自已。寻死觅活的,连女儿嘉惠县主的话也不管用。
这娘俩闹的,无论谁如愿都得死一个。
把永昌帝烦得在宫里发脾气,嚷嚷着让娘俩都死了算了!乐得耳根清净。
“陛下糊涂!”姜后好笑道,“国公爷反对的是扶正,姑母要的是给阿昭表妹赐婚……您只需给阿昭赐婚,扶不扶正的,那是国公府的事,与我皇室何干?”
永昌帝一怔:“……”捶手,是这个道理!
但是,元昭的命格非一般的硬,尚哪家儿郎为驸马皆等于害了别人全家。比如上次,将她与端王次子凤武订亲,不仅让端州闹瘟疫,还差点祸害到凤京。
她命格之霸道,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尚任何一府的儿郎都不合适,那会让臣子心寒。
尚寒门士子更不行,她是仪同天子的公主之尊,低嫁有辱皇室的脸面。
“陛下,”姜皇后浅笑吟吟,“有一个人正合适。”
桑兰国的王储兰木奇就在武楚,他在母国遭暗算险些丧命,被信侯所救。如今,桑兰国的老国君已死,本该属于他的王位也被其兄弟夺走。
如今的他,除了药王庄弟子的身份,再无价值。
尚他为驸马既体面,将来被克死,于凤武皇室无碍。当然,若能克死桑兰的王室成员,那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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