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郡主,奴婢自小在宫里长大,十二岁在太后娘娘宫中侍候,十八岁到殿下跟前已有五年!殿下的心意便是奴婢的心意,绝不敢忘!”即使含冤受屈,侍婢依旧对她毕恭毕敬。
藉此增加凤氏的好感,减轻对她的疑心。
“能忧主子之忧,可见你是个机灵的。”元昭微笑,“你在我二娘跟前服侍五年,已能猜中她的心思那么你在太后跟前六年,怎会不知太后娘娘厌恶北月氏?
怎会不知我二娘替我求情,等于催我性命?”
凤氏听到最末那句,心口处猛然揪紧,不禁捂住。
元昭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她。
“殿下,奴婢真的不知!”侍女哭泣着叩头请罪,“太后威仪,奴婢卑下怎敢妄加揣测?是奴婢考虑不周险些误了郡主的性命,奴婢有罪,但凭殿下责罚!”
她主动认罪,倒让凤氏的疑心去了成。目光恳切地望向元昭,巴望她就此打住,莫冤枉好人。
“二娘,”元昭笑了笑,温然道,“都说廷尉司审案手段极其严苛,昭儿走了一趟,确实长了见识”
不招?赏一丈红,打到招为止。
凤氏听出她话里的杀念,不由出声阻止:
“昭儿”
“二娘,您不想知道身边侍候的是人是鬼么?”元昭给她一记重击,“我死不打紧,我一死,兄长们就是他们下一个目标。内鬼一日不除,您睡得安稳么?”
当然不安稳!六儿之死一直是她心中最痛!她绝不允许其他儿子重蹈覆辙!见凤氏即将被自己说服,元昭再添一把火,瞅那侍婢一眼,缓声道:
“其实还有一个法子,谁劝您去求太后,谁便最大嫌疑。”
凤氏一听,登时冲那侍婢怒目而视,恨声道:
“贱婢!你还不如实招来?”
不错,她得知消息后本想立刻去求陛下的。就是这个贱婢说陛下在商议国事,无暇服及。救人如救火,不如直接找太后更妥!
事已至此,侍婢自知辩解无用,绝望地仰脸大喊:
“奴婢冤枉啊!”
嚷毕,正欲抬手拔下发簪刺向脖子。可惜手抬到一半便无力垂下,咚,整个人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