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马上要去丹台山了,我们要不要跟去?”东堂问道,“或许留两个人在府里更稳妥?”
留在府里,不是让他们关注府里主子们的消息,而是时不时到外边逛一圈,留意京里的动静。
“不用,”元昭掐着芋泥扔进水里逗鱼群,漫不经心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们虽机灵,别人也不傻,指不定正躲在暗处瞅着你们呢。”
她不自卑,也不过分自信。
东堂等人年少,打听消息的手段在成年人的眼里稚嫩得很。而且,他们是从侯府出去的,有些人会认定他们是阿爹派出去的眼线,随时可能对他们下手。
为了他们的安全,打听消息的手段很要紧,避过险境的身手更重要。
这次去丹台山,不知何时能够归来,她要在山上和侍卫们一起练功,以备不时之需。比如应付刺杀什么的,阿爹为她培养这群侍卫不容易,得好好珍惜。
没的她还没长大,侍卫们就全死了,那真是枉费爹娘的一番心血。
“回去收拾吧。”元昭吩咐道。
东堂应声退下,留她一人继续在池子边喂鱼。
到了午夜,侯府事先与城内巡防营打过招呼,于半夜启程前往丹台山。众人前脚离开,等到天亮,曲府的拜帖递到世子妇管氏的手里。
是曲大姑娘的帖子,她想过府找郡主一叙。
“真是不巧,昨儿晚上,父亲母亲带她去庄子避暑,恐怕无法和你们姑娘一叙。”管氏温婉地告知来人,“等她回来我会转告于她,有劳贵府跑这一趟了。”
针对侯府的恶意实在太多,父母和嫡妹的去向不能实说,只好说去庄子。
曲府的人带着管氏的答复回到府里,告知曲大姑娘。
“去庄子?她怎么老往庄子跑?”记得她过年就去过一次了,曲大姑娘半信半疑,“是京城里的饭菜不香,还是她们府里没有冰鉴?”
冰鉴是个好东西,使她吃上凉丝丝的时新瓜果和酪浆。或将冰盆搁在轮扇跟前,轻轻转动,那份清凉使人暑气顿消,舒适惬意,何需千里迢迢出去避暑?
反正她是绝对不愿回乡的,经历过舒适的夏天,谁还愿意到乡下受苦?在外翁家,她只能看着表兄弟表姊妹们享受。而回到曲府,她屋里竟也有一个。
回不去了,以往那种苦日子,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