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与林泰来面对面的明牌,林泰来还真不好把许四公子怎么办。
在郑大朝奉眼里,许四公子最大的优势就是身份,这个身份并不是“阁老的儿子”,而是“座师的儿子”。
许立礼想象了一下明天的场景,赞同道:“甚好,我也能顺便多结识一些有力的同乡!”
对于许四公子这个操作,郑大朝奉之前并不知道,便继续问道:“四爷的帖子是从急递铺走的么?抚、按可有回话?”
宰辅公子就没把这衙门当回事,坐在公堂主座上,反客为主的问道:“听说有汪康等几个本县同乡,被抓到了这里?”
有人问道:“林学士为何迟迟没有现身?”
总而言之,自己的生活水平跟这帮大盐商相比,实在差太多了。
原来这林泰来根本就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混蛋!混蛋!”许四公子突然失态,破口大骂道。
当然,能牵扯住林泰来也是好的,或者站在前排扛住林泰来也行。
许立礼皱眉道:“该死!真是不凑巧!抚、按二院竟然都那么远,难怪回话这么慢!”
一段歌舞结束后,主人家郑之彦举杯对许四公子说着场面话:“感谢许阁老多年来对我们徽州同乡的关照”
而扬州城的位置,则在南直隶江北区域的最东南角。
郑之彦:“”
我们都可以对汪家的事情发表议论,而林泰来是一个外乡人,在汪家问题上,他没有资格说什么。
万指挥答道:“承蒙许四爷询问,确有此事。”
万指挥连忙叫道:“哎呀,还真有误会!本官本来查的是汪庆汪员外,所以才关联到他的族亲汪康!
可不是受汪员外指使,才抓了汪康审问!”
随着时间推移,所有人的心情都开始惊疑不定,难道要出大事?
不过让所有人都感到奇怪的是,眼看着已经临近吉时了,林氏盐业的大人物一个都没现身。
许立礼毫不在意的说:“一切尽在掌握,正可以坐实对方勾结官衙、徇私害民的罪行。”
不过众人全都没有把太多精力放在聊天上,不约而同的频频瞥向大门方向。
在这气氛紧张的时刻,忽然大盐商汪庆汪员外从照壁外面走进了庭院内。
许四公子像是吞了苍蝇一样恶心,他的感受就是,万指挥根本没把自己当回事,或者就是当个傻子打发。
四爷可以前往观礼,顺便将汪康领了过去,当众向汪庆询问过继的事情,然后我们其他人在边上帮腔施压。”
更何况家里有兄弟四个,他许立礼这个老四又不可能独占家业。
原来这林泰来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回事!
竟然连看都不屑看自己一眼!完全的无视!
昨天万指挥好歹还把自己当傻子,林泰来却直接把自己当空气!
扬州徽商领袖、盐业公会三大总商之一郑大朝奉仿佛被抽空了所有能量,站立不稳,靠在了廊柱上。
许四爷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抚、按二院是听说林泰来到了扬州,就故意离扬州那么远的?然后故意不回话的?
郑大朝奉说:“以四爷你的身份,林泰来是无法对你怎样的,他的绝大部分手段,都无法作用在四爷你身上。
便出了个主意道:“明日就是盐业公会正式成立的日子,一百五十名窝商共聚一堂。
这些年来,郑大朝奉为了林泰来,已经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郑大朝奉敢断定,林泰来这次又在扬州城徘徊不去,绝对有什么阴谋!有许四公子在,好歹能顶住一波。
这时候大家还没有落座,都聚集在堂前廊下说话。
万指挥已经预先在大门等待了,恭恭敬敬的将许四公子迎了进去,礼数上无可挑剔。
又到次日,许立礼就来到南关附近的扬州卫缉私厅。
筹备了半年多的盐业公会今天将在这里正式成立,这是扬州城的一件大事。
每个人都心知肚明,这几年来一直盘旋在盐业上空的那个仿佛能遮天蔽日的阴影还没有出现。
如果不是吃饱撑着,谁踏马的想招惹许四公子这种人?嫌自己的钱太多么?
到场的都是有钱人,他喜欢这样的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