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不屑的笑了笑,回答说:“到底谁大谁小,我不敢断定,但是我只告诉你一件事。
终于等到老汪松口了,林泰来推辞说:“这怎么好意思?亲戚之间本就该互相帮忙,不图回报。
阁老公子再大,能大的过东厂厂公吗?
也就是万指挥是自己人,过去表现一直好,张左护法这才提点了几句,让万指挥别走错路。
林汪氏从来没见到过丈夫这样“失态”的模样,没受过专业训练的小妇人忍俊不禁的笑了几声。
张文欣赏着万指挥那震惊的表情,掌握信息优势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而申首辅和王阁老后来也没说什么,只当这事没发生过。”
论起嘴皮子,汪员外正常发挥的时候真不是对手,一时间无言以对。
因为这种事情在民间太多了,每一个没有儿子的人多多少少都会遇到类似情况。
林氏盐业内部本来就以复杂著称,反正盐引权益乱七八糟的,一般外人都看不懂,还有一大堆代持占窝小股东。
万指挥:“”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就看到汪庆汪员外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似乎是真被吓到了。
在一般人的眼里,阁老名头的威力就是这么大。
“你稍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外地这些土鳖官员就是这样,纵然是顶级精明的万指挥,在信息优势方面也不如一个普通京官。
万指挥对各方心理已经非常清楚了,一直在帮腔,这时候又对林泰来说:
“林学士!虽然你可能要付出代价,但也不好不管吧?”
猛然在这时候听到许立礼,林泰来也很吃惊。
这样一来,就像是林氏盐业和汪氏盐业合股经营,你们是大东家,我是大掌柜和二东家。
许立礼就是许阁老的幼子,最小的那个,但林泰来没见过。
我刚得到消息,支持汪家族亲的人乃是同县许阁老的儿子!
连带着前面几届科举里,时任首辅张居正的几个儿子们、张四维另一个儿子张泰征、大学士吕调阳的儿子吕兴周全都考中进士,一起在万历十一年被翻了旧账。
汪氏和林氏两家合并经营,掌控的盐引规模达到了四万引。
从本质上说,他也不是为了赚钱,他要的是规模,是影响力,是财富背后的权力!
只要能做大做强,就算你汪老丈有什么私心,也无伤大雅!
观摩了全过程的万指挥在旁边鼓掌祝贺,他算是见证了扬州盐业历史性的一刻。
卧槽?万指挥愣了愣,下意识的说:“张家大兄弟可否再多告诉我几件事情?”
“可以!”林泰来也果断点了头。
然后又对万指挥说:“你和陆君弼关系应当不错,帮我劝劝他,不要多心!
以汪老丈这岁数也干不了十年,而他还年轻,大掌柜迟早还是他的。”
汪员外没管万指挥说什么,只对林泰来道:“你与首辅不是关系很密切么?”
恕他一个外地三品武官想象力有限,实在想象不到阁老躲着走是什么一种光景。
两家合并经营没问题,让经验丰富的汪员外进来,深度掌控全盘业务,这是好是坏?
如果换成没什么交情的人,就算看着他去找死,张左护法都不会多说半个字。
见林泰来犹豫,汪员外没好气的说:“我连个儿子都没有,你担心什么?
说句不好听的,难道皇帝会担心太监篡位么?”
汪员外:“”
那么如果到了议事时候,谁代表林氏盐业出席?
别人家出席的人可能是东家,但我认为,林氏盐业应该由我这个大掌柜出席。”
万指挥在边上帮了半天腔,没想到事情最后发展成这样。
“我的张家大兄弟,能否回答老哥我一个问题?”
林汪氏忍不住质疑道:“那夫君你为什么憋不住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