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官这才注意到,人群当中还有个疑似武官的人物,被捆在车板上。
“来一首!来一首!”众人忍不住一起欢呼。
随即刘千户走到囚车外面,但害怕林泰来隔笼打人,又稍稍远离了几步站着。
一直到了皇城的东南角,只有嘴能动的刘千户再也不闭眼装死了。
刘千户浑身上下只有嘴能动了,仍在声嘶力竭的叫着。
于慎行:“”
他就不信了,你林泰来真敢对付拿着诏书的锦衣卫官!
林泰来吩咐了几句,便有几个家丁走过来,用牛皮绳将刘千户牢牢的捆绑了起来。
难道自己多年来对押送的定义,还存在什么误解?
刘千户羞耻又痛苦的闭上了眼,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拉着游街示众一样,即将成为今年京师官场最大的显眼包。
正当这时候,忽然有二三十骑从京师方向疾驰而来,密集的马蹄声打破了众人的思绪。
礼部侍郎于慎行不得不出来了,呵斥道:“休要信口雌黄!”
林泰来对门官说:“我被锦衣卫刘千户押送回京,现在要去北镇抚司听审了,烦请告知与学士们!”
想到这里,大家忽然产生了一個念头,林泰来这次不会是真的栽了吧?
诗词风格大变的内因,往往是因为生活的剧烈震荡,导致诗人的心境也产生了改变。
强大的气势如同山岳,压得刘千户几乎站立不稳!
林泰来一巴掌扇过去,刘千户不敢不还手,只是躲了过去。
接到通告前来探视林泰来的在场友人们闻言,顿时一片哗然,竟然是锦衣卫缇骑来拿人了!
而且与林泰来之间失去了囚笼的“隔离”,刘千户的安全感也一同失去了,急忙连续倒退了几大步。
他就不信了,这帮人还敢围攻奉旨办事的锦衣卫官校!
转眼间,二十多名锦衣卫官校就被林家家丁打的七零八落!
养尊处优的世袭官校战斗力远不如对方,人数又只有对方一半,如何能优势在我?
十几个官校当场倒地不起,剩下的五六人退到了刘千户身边。
这都已经出现两首了,第三首、第四首还远吗?
果不其然,林泰来又又从囚车里垫子下掏出了几张诗稿,依旧是同一体裁的二十字小诗。
林泰来很奇怪的问道:“旨意不是押我去北镇抚司听审么?我又不是不跟着你去,谈何抗旨?”
京师街头都知道,朝林泰来喊“坐馆”的,必定是林家那帮百战“家丁”。
众人:“”
坐在囚车里的林泰来也震惊了,这是一个他完全没有预案的意外情况!
在林泰来心里,这次事情的性质完全是朝廷官员“内斗”,跟皇帝并没有什么直接关联,怎么皇帝会亲自下场?
他林泰来确实有钓大鱼意图,但没想过钓鲸鱼啊。
林泰来继续叫骂道:“文人败类!竟然勾结厂卫,押解我林泰来回京!还有什么脸在礼部当差!”
林泰来到底还是把“天日昭昭”喊了出来,先前浅吟低唱《红豆曲》的那个林泰来,他们都不认识!
瞬间笼顶被掀到一边!四周笼木七零八散的四散倒下,甚至还有一根笼木飞到刘千户脚下!
小王御史摇了摇头,无奈道:“你以为本官担忧的是林九元?本官所担忧的其实是你们!”
难怪言官也不敢轻易招惹林泰来,实在是打人又诛心。
林泰来指着被捆在车板上的刘千户,向城门把总解释说说:
“此乃锦衣卫千户刘禧,奉旨押送本人林泰来去北镇抚司听审,绑在他手上的就是诏书。”
“相思抛红豆,春花满画楼。风雨黄昏后,新愁与旧愁。”
林泰来很嫌弃的说:“他们又没拿着诏书,不用管他们死活!
风一更,雨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一首《长相思》,送给魂牵梦绕的故乡!”
莫非林九元也想学礼部沈尚书提桶跑路,这是在强行铺垫?
林泰来从囚车上跳了下来,衣袖晃动之间,露出了内里皮甲的一角,又从车里扒拉出一个铜盔,好整以暇戴在了头上。
“林泰来!本官锦衣卫千户刘禧,奉旨押你去北镇抚司听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