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咱们快进村。”胡兴旺说道:“村里早就备好了酒菜,就等你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来?”路朝歌笑着问道。
“我这个七十岁的老头子,豁出去脸皮求您,您还能不来吗?”胡兴旺笑着说道:“您啊!还是被我这老头子给算计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路朝歌笑着说道。
进了村,在村子的小广场上,果然已经摆满了一桌桌丰盛的酒菜,不过路朝歌带的人实在是太多,无奈之下只能把这些亲兵留在了村子外面,只带了萧泰宁跟着胡兴旺入了席。
胡兴旺在村子里的地位还是很高的,他陪着路朝歌坐在了主桌上,一起陪着路朝歌坐在主桌上的人大都是村子里德高望重的老人。
“少将军,听说你成亲啦?”坐在路朝歌身边的一名老者问道。
“成亲了。”路朝歌笑着说道:“我都当爹了。”
“都当爹了?”那老者说道:“好啊!当初少将军还在南疆的时候,还是个娃娃呐!现在都已经当爹了。”
“一定是个少爷。”又一名老者说道:“将来继承少将军的家业。”
“一个儿子一个姑娘。”路朝歌笑着说道:“我现在也算是儿女双全了。”
路朝歌的话,让一桌子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你们这两年过得怎么样?”路朝歌问道。
“托少将军的福,我们的日子是越来越好了。”胡兴旺说道:“这新来的大都督也算是个识趣的人,保留了您当初制定的那些政策,要不我们这些老骨头,肯定要去他那个大都督府去闹一闹。”
听了胡兴旺的话,路朝歌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沈鹏展他了解的不算多,但是也觉绝对不是个好说话的主,他不改变路朝歌制定的策略,不过就是因为他在其中看到了好处,并且能给朝廷带来巨大的利益,若是没有这些,路朝歌留下的东西早就被他废掉七七八八了。
至于说这些人想去都督府闹,那纯纯就是找死,沈鹏展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就算不会当面发作,也会背地里把他们这些人弄死,然后找个乱葬岗扔了。
“闹是不能闹的。”路朝歌笑着说道:“既然现在日子好过,那就比什么都强,大家能吃饱穿暖就好啊!”
“别光说话,我们一起和少将军喝一杯。”胡兴旺举起酒碗说道:“咱们村里的那女老少,哪个没受过少将军的恩惠,咱们一起敬少将军一碗。”
这一顿饭吃到了晚上,路朝歌装着不胜酒力,这才躲过了一轮又一轮的敬酒,主要是他担心那些上了年纪的人,这么大的岁数了,跟他这个千杯不醉的主喝酒,他是真怕把老人喝出点什么事来。
第二天一大早,路朝歌让萧泰宁留下了一些银子,就静悄悄的离开了胡家村,他可不想让百姓花那么多钱,就为了和他路朝歌见上一面。
“感觉怎么样?”萧泰宁骑马和路朝歌并排而行。
“什么感觉怎么样?”路朝歌问道。
“被这么多人惦记着的感觉。”萧泰宁笑着说道:“你看看胡家村的百姓那个热情啊!多少人想要这待遇还没有呢!派出那么多人,就为了堵你。”
“怎么什么好话到你嘴里都变味了呢!”路朝歌笑着说道:“其实挺惭愧的,现在他们得到的本来就应该是他们的,我只不过是把这些东西还给了他们罢了,而且你觉得他们还能过多久这样的好日子?”
“你这话我怎么就不懂了?”萧泰宁道:“现在南疆很太平啊!想来还能过很久的好日子吧!”
“你太天真喽!”路朝歌叹了口气,道:“他们最多还有两年的好日子可以过,两年之后,他们攒下来的那点粮食啊!估计都会被沈鹏展派人抢了去。”
“沈鹏展疯了?他要是这么做,不就是逼着百姓造反吗?”萧泰宁说道:“他难道就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
“他知道后果又能怎么样?”路朝歌说道:“朝廷这些年,年年都在亏空,大楚的底子是厚,可是又能支撑几年时间?随着朝廷掌握的地方越来越少,税收也就越来越少,最后只能把主意打到这些比较富足的百姓身上。”
“南疆的那些战兵,可都是南疆子弟。”萧泰宁说道:“他们能把手伸到自己的父老乡亲兜里?”
“能不能的谁说得准呢!”路朝歌说道:“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些战兵,他们最后变成祸乱的根源。”
君令、军令都不能不接受,难道亲情就可以随便抛弃?那些南疆的子弟兵们,真能把手伸向自己的父老乡亲们?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就是那些人带头反了朝廷,若是他们只是反了朝廷还好,最可怕的就是南疆的边军也会被裹挟进来,那才是最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