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里,崔四被崔媛儿‘关心’的面色通红,羞愧不已。
太守府外,满脸是汗的乔渊,追上了气愤离席的王家人。
彼时,王家人都进马车,挥鞭要打马就走了。
“亚骄兄,亚春兄,慢点,慢点!!你们等等我!!”乔渊喊叫着冲过来,一手揪住车辕。
他把马夫的鞭子夺过来了。
“哎啊,太守大人,您别这样……”车夫大惊失色,拼命安抚住受惊扬蹄的马。
‘嘶嘶嘶嘶!’
俊马吓的直撂蹶子。
马车晃动着,车厢里,王亚骄和王亚春猝不及防,从椅子里掉下来,磕得满头大包。
“哎啊~”
几位王家的少爷和小姐,也都惊声尖叫。
王如凡早有预备,稳如泰山。
“你们坐好!”王亚骄难掩愤怒,他随意交代一声,掀帘子下车。
王亚春见状,赶紧跟上。
兄弟俩狠狠瞪着乔渊。
车厢里,王家的少爷和小姐们,好奇地半掀车帘,偷偷向外看。
王如凡扬眉,不着痕迹往前凑了凑,目光顺着细缝儿,递出车外。
车下。
乔渊把腰弯的跟虾米似的,粗犷黑脸硬挤出笑来,他作揖讨好,“亚骄兄,亚春兄,消消火,你们消消火啊,是我的错,都是我没教好那个畜生,是我没管好内宅。”
“我罪该万死,我十恶不赦!”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两位兄长不要生气。”
“气坏了身体,就不值了。”
盖棺定论的事实,狡辩解释只会让受害者更生气,倒不如干脆点,直接赔礼道歉,这一点,乔渊非常明白。
他也是真的不要脸。
堂堂一州太守,满脸的悔不当初,卑躬屈膝,就差王家兄弟俩跪下了。
“我错了!”
“都是我的错!!”
“我前世做孽啊,没修下个好儿子,那个畜生把我和哥哥们几十年的交情全毁了,呜呜呜,可怜我就剩下这一个儿子了,要是玺儿活着,我,我都恨不得把那个孽子打死,给你家贤媛出气啊。”
乔渊偷偷掐着大腿,泪如雨下。
王亚骄见他如此,脸色微微转晴。
王亚春更是想起乔渊助他平乱的事儿。
说起来,乔玺是因平乱济县才会重伤,不治而亡,乔渊是为了帮他,这才失去庶长子,不得不把愚蠢无用的庶次子拎起来,结果……
唉。
也是可怜。
“乔兄,我知道这事跟你无关,都是庶子贪大,女眷无知,你也不太自责!”
他叹声。
马车里,王如凡翻了个白眼。
“亚春兄啊,还是你了解我啊!”乔渊眼睛一亮,瞬间打蛇随棍上,反手握王亚春手腕,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这事我是真不知道,那个孽子打我个措手不及,我真是从里冤到外,别提多难受了。”
“但是,但是……”
“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是我没教好那个畜生,是我没管好内宅,养的李氏心大。”
他悲声,主打的就是个‘道歉自责’。
王亚春深感动容。
王亚骄的表情也松动了,甚至安慰性的拍了拍乔渊的肩膀。
放下官员架子,拉下男儿脸面,乔渊这一番‘唱念做打’,真的起了效果。
车厢里。
王如凡:……
狠狠握起拳头。
她大伯和她爹就是傻子,乔渊说什么了?就哭一哭,自个责,就值得同情了?他连怎么处置乔璋和李氏都没说!
他甚至都没提补偿!!
她大伯和她爹就要原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