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徐亮的表情，苏灿不吭声了，一副今后我就不认识你了的样子。
徐亮一咬牙：“事先声明，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跟你进去了，就算是死外面，被我同桌吃掉，我都不会踏进厕所半步！”
苏灿看着他，还是不说话。
徐亮无奈道：“真不是我怂了，你应该也知道，2002年4月1日这天，这所学校发生了什么，逃命的时候，有不少学生躲进了厕所里，结局你也应该清楚，据说，有的厕所里堆满了尸体厕所真的太危险了，你还是换个地方吧。”
“哦。”苏灿淡淡道，随后把目光落在另一个知道副本攻略的玩家身上。
“算了，我还是告诉你吧！”
徐亮就感觉他和苏灿在谈恋爱，他是主动的那一方，苏灿对他不冷不热的，他还爱的不行，一点办法都没有。
谁叫他看上他了呢！
徐亮继续说道：“很少有从厕所活着出来的玩家，所以收集到的资料很少，据说，据说哈，里面出现的东西，能够看清你的内心。那个玩家并没有描述出现的场景，只是说：做自己就好。”
“总之，厕所是禁区，死亡率最高的支线剧情，一般玩家不会主动尝试，呐，我知道劝不住你，只提醒你一下，最好是正午的时候去。”
“为什么？”苏灿疑惑道。
原本他以为中午去小树林，会好一点，后来感觉效果没什么区别。
“厕所是污秽之地，阴气重！正午去的时候，阴气最弱，你别不信，这里不讲科学的。”
苏灿点了点头，这时铃声响起，下午的课程开始了。
现在是星期二的下午，还有三天时间，所以他也不着急。
俗话说，久走夜路必闯鬼，频繁地去冒险，就会带来极大的风险，他的目标是活下去，冒险的次数越多，死亡的概率就越大。
上天不会总是眷顾他，因为这个游戏不归上天管，归死神。
他需要总结一下之前的经历，收集更多的信息，观察其他玩家是怎么死的，怎么通关的。
课间时间，徐亮又来找苏灿，主动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哪个厕所，你划定的那片区域，没有十个，也有八个，总不能一个一个尝试吧？”
苏灿点了点头：“嗯，这两天就不去冒险了。”
“你这样想我就放心了。”徐亮松了一口气。
上节课，他胡思乱想了四十五分钟，其实大多数玩家，都小心翼翼地玩游戏，尽量以最低的难度通关，即便获得存活时长不多，可至少能活着。
只要前面几次游戏通关，积累的存活时长，可以兑换特殊卡片，五天的指定游戏卡对大多数玩家没有用，但是十天的复活卡，让人无法拒绝。
复活卡能让你在游戏中，复活一次，就比如之前的支线剧情，你死掉了，还能回到教室里。
虽然无法带你直接通关，离开游戏，可多了一次机会，总是好的。
至于其他三张卡片，很少有玩家能收集到，一张卡片可以让你在天空之城活一个月，两个月，一百天，就算有足够的存活时长，可能也不会去兑换。
谁会嫌命长呢！
“过两天再去。”苏灿补充道。
徐亮瞪大了双眼，这货很叛逆啊，不过还是妥协道：“行吧，你开心就好，别拖上我就行。”
苏灿笑了笑，徐亮这人很有意思，不说话的时候像个高手，说话的时候像个逗比，但是他能活下来，靠的肯定不是逗比的一面。
下课时间总是很短暂，上课时间却很漫长，混熟了的玩家已经可以边上课边开小差了，看看课本，看看小说，写写日记打发时间。
老师就算看见了，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然，有的老师就剩下一只眼了。
吃过晚饭，苏灿开始在学校里溜达，李雨晴站在她身后，活脱脱一个小跟班。
徐亮担心苏灿突然将他拉进支线剧情，所以没有跟来，去找新认识的朋友交换情报了。
天空之城，城堡控制着玩家，垄断了副本游戏的信息，可在副本游戏中，玩家冒着随时可能死掉的风险，丝毫不会顾忌城堡的威胁。
所以不少玩家，会在副本游戏中，交流其他副本游戏的信息，多一份信息，就多一点活下去的希望。
这也是徐亮哪来那么多的“据说”，都是据其他玩家所说。
惨叫声不时响起，死亡才是主旋律，苏灿默默地观察着四周，倾听其他玩家的对话。
期间他路过了不少被黑暗笼罩的地方，玩家们抱着忐忑的心情走进去，而活着走出来的，都神情各异，有麻木的，也有激动的，甚至有社牛的玩家，抱着同桌翩翩起舞。
然而每一次，都有玩家，再也走不出来。
苏灿就像是一个旁观者，看着发生的一切，同时他也对天空之城有了更多的感悟。
每一天，每一次游戏，天空之城都会大换血，有新的玩家进入，也有旧的玩家再也没出现。
因此，城堡并不是坚不可摧，徐亮所在的组织也意识到了这点，不过这样的抗争，也极其漫长。
比如今天你制定了一个计划，召集了一百个玩家，准备去摧毁对方的据点，去了才发现，据点里的玩家玩游戏自己挂掉了。
甚至说不定苏灿通关游戏后，回到天空之城，光头男的坟头已经长草了。
不确定的因素，让人失去了抗争的动力，但是，仇恨不会消失，只要双方活着，就会不死不休。
下晚自习，徐亮又跟着苏灿，他带来了新的情报：“据说有玩家从厕所的支线剧情里活着出来了！”
苏灿一边往宿舍走，一边问道：“这也能据说？”
徐亮理所当然道：“我又没有亲眼看见，是一个玩家告诉我的，他说有一个玩家告诉他，有玩家从厕所的支线剧情里活着出来了！”
苏灿皱着眉头：“这个玩家认识的玩家，应该不是“据说”有玩家从厕所的支线剧情里活着出来了吧？”
徐亮回忆了一下，非常笃定地说道：“那个玩家没有说“据说”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