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个,内个老王婶,她叫啥名字?”到了这时眼见着那个女学生低下了头倒是侯看山问了一句把那气氛缓解了。
毕竟侯看山不是一个笨人,而且他却又一个成过家的人,尽管那个家又没了。
一人为单二人为家,只要二人执手相握就是屋无片瓦那也是家啊。
只是事过境迁,至少别人在表面上是看不出侯看山的悲痛了,他这一句“老王婶”却是直接就让那鞠红霞跳脚了
“你管我叫啥呢?”鞠红霞有些羞恼的就问侯看山。
而这时屋子里所有的士兵便全都大笑了起来。
对啊,咱们咋没有想到,鞠红霞虽然小,可是现在却是王老帽事实上的媳妇,那他们管王老帽叫“老王叔”,那岂不正应当管鞠红霞叫“老王婶”?
果然,侯看山就是这样回答鞠红霞的羞恼的:“那你是我们老王叔家里的,那我们不正应当管你叫老王婶吗?那要是叫别的岂不是乱了辈份?”
“你——那也不行!都把我叫老了!”鞠红霞气道。
论岁数,其实她跟侯看山他们都差不多,可是谁叫她跟了王老帽呢,那人家叫她“老王婶”有毛病吗?没毛病!
“这话就不对了,你那意思是说我老王叔老?”侯看山卡巴了下眼睛问道。
侯看山轻易不出口,这出口就不同。
到了这时鞠红霞却才发现自己竟然被侯看山给绕到了里面,换言之,掉进了侯看山的语言陷阱。
要说这鞠红霞终归是和寻常女子不一样的,她一发现自己绝不能在这个问题上掰扯下去,却不恼了,反而笑道:“你们老王叔可不老,年轻着哩!”
就鞠红霞这句话直接就让士兵们瞠目结舌起来,这话说的,那真是话里有话一语双关啊!
只是士兵中刚有寻思过味来就要笑的,仇波却大声的“啊,咳”的假咳了起来。
仇波这么一咳嗽,士兵们终是憋住了笑。
这个话题真的是不能再继续了,正所谓“若是当事人不觉得尴尬,那吃瓜群众可就尴尬了”。
人家鞠红霞说起话来火辣辣,可是他们这些士兵背后说些王老帽与鞠红霞这对老夫少妻的怪话,比如老牛食嫩草,比如一树雪白的梨花与一朵娇艳欲滴的海棠那是可以的,可要是当面他们却是绝不说这种荤话的,第一,他们本就不是那种。第二,他们要是敢跟鞠红霞没有辈份的胡闹,那老王老帽要是知道了,还不把他们揍出屎来?!
这种情形就象在公开场合,有的东北男人和东北女人在一起打嘴架占些口头上的便宜,若是那种性格温婉的女子一般也就是羞恼的说那男人“不是个正经货”,可若是那种性格泼辣的女子那却不让份了,人家有可能回一句“走啊,那我去给你生一个呗!谁要是不敢谁王八犊子!”
就这样一句话,撩骚的男人反而会被反将的满脸通红,他根本就不敢接话茬儿,也只能卖个破定转身就走!
而这里就又涉及到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那个撩骚的男人为什么不敢继续这个话题。
原因却是,只因为东北男人的老婆那也是东北人,如果那个男人敢不知死活的还在那里扯王八犊子,他那媳妇也绝不是吃素的!
正因为以上之种种,仇波终是暗示士兵们不可以继续这个话题了,可是那例外的人终归是有的,就比如有人到底是小声嘀咕了一句“还不老?老眉咔什眼的”
只是那人说话却是被所有人直接就给忽略了,因为说话的是虎柱子。
虎柱子嘛,那是真虎,绝对不是假虎,他根本就没有搞明白刚才那简单的对话暗藏尴尬。
只是谁又会和他一般见识,所以虎柱子的嘀咕却是被众人直接无视了,只是尴尬依旧。
“咳,咳。”假咳声又起,不过准确的说,却更象是清嗓子。
陈翰文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然后众人就见陈翰文佯装无事的一般却是看着房巴处吟诵道:“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
陈翰文平时就有爱拽词的习惯,而在楚天加入后他便把个习惯收敛了许多,实在是因为他玩文的是真比不过楚天。
并且由于他有那么点酸腐气,有时说话就有点与那些下里巴人格格不入,为此他可是没少受众人的奚落。
不过,这回他却成功了,他成功的用了一首古人的《山坡羊》转换掉了那种空气中都弥漫着的尴尬。
“秀才这话的倒是有理。”仇波连忙赞道。
本来张养浩的这首元曲《山坡羊潼关怀古》也不是什么高深的曲子。
众人便齐夸了起来,而这时屋门开了,推开门第一个进来的却正是便装打扮的王老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