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小簸箕竟然还活着!
且不说别人如何,至少二憨子那是欢乐又开怀的,而小簸箕看到二憨子时,脸上竟然也露出了笑容。
只是这个世界上有人笑来便有人哭,接着老霍头却要哭了,只因为那小簸箕的目光在商震他们身上扫过,突然他就指着老霍头就大声说道:“这个老王八犊子是奸细!”
什么叫一石落水激起千层浪?
用东北话讲,就小簸箕的这句话直接就把商震他们这一伙人全都造蒙圈了!
所有人都张大着嘴看着小簸箕那极其认真的表情和他那根伸得笔直的指认奸细的手指头!
片刻之后都忘了卡巴眼睛的老霍头直接就跳了起来吼道:“你个小王八犊子,你血口喷人!”
“你小子吃错药了吧?”作为老霍头这伙人中的铁杆分子仇波也说到。
到了此时,老霍头他手下这些人才反应过来也忙,七嘴八舌地为老霍头表白。元宝小说
可是相反的,王老帽他们这伙人却没有人吭声,非但王老帽没吭声,商震也没吭声。
“小子,你都替霍爷们说几句话呀!”仇波看向了商震说道,而这时他才发现商震却在一直看着站在跪成一排人对面的那个团长。
人家那个团长表情冷漠,并不急于表态,只是如同旁观者一般在旁边看着。
这时仇波他们才冷静下来,他们在这蹦高高吵吵有啥用?是不是建议这才是那位团长大人说的算!
到了此时,那老霍头也冷静了下来,他那眼睛又开始卡巴了。
只是说实话,老霍头真的不应当在此时卡巴眼睛,就他那出用东北人常说的一句话来讲叫,看他那怂色(sǎi)怎么瞅都像个奸细,好人谁那么眨巴眼睛啊!
“刘团长,你别听这小子胡说,虽然我也不得意这老头,可是他可不是奸细!”就在这时王老帽终于说话了。
王老帽这么一说,老霍头他们这伙人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还好,这王老帽虽然和他们不是很对付,但终究还是在一起打过日本人的总算是为老霍头说了一句公道话。
毕竟当初他们进入宁远城的时候,是王老帽作为他们这伙的长官去见这位刘团长的,而他们这些天能被闲置起来没有难为他们,肯定是那位刘团长是相信王老帽所说的话的。
只是他们终究还是把这件事情想的过于简单了。
那位刘团长伸出手来比划了一下,所有人便都安静下来然后人家就张嘴说话了:“既然有人指认你们人中有奸细,那么总是要调查的,来人,把他们的枪全都下了!”
团长有令交不交枪那就不是商震他们说了算的了,旁边人家的士兵往上一拥,商霍、王老帽、老霍头、钱串儿他们这四个腰间的盒子炮就被人抽了出去。
至于其他人倒无所谓了,步枪也好花,机关也罢,都没有带在身上。
“他,他,还有他,要单独审讯,王老帽留下,其余的可以押在一起,但是不能让他们串供!”那刘团长伸手连点了三个人又下命令了。他所说的那三个人正是小簸箕,老霍头和二憨子,至少于把王老帽留下,那可能是需要王老帽打证言吧。
至此,所有人还有什么可说的,商震他们除了那三个被人家点了名的其余人便被人家直接又押回了到他们原来的所住的那间屋子。
屋子里的枪再次被收缴,他们剩下的九个人也只能垂头丧气的坐到了炕上。
也只是才过了片刻侯看山便赌气囊腮的说道:“都怪二憨子非得对那小崽子那么好这回好了,惹麻烦了吧?”
侯看山所说的小崽子无疑是只小簸箕,他们在押解笑面虎那群人的时候,二憨子对小簸箕照顾有加,大伙可都看在眼里了。
“你少特么的说我兄弟!”侯看山的话当时就惹怒了钱串儿。
上阵亲兄弟,打仗父子兵,钱串儿和二憨子那就跟亲哥俩似的。
你看侯看山平时挤兑商震钱串儿不吭声,并且钱串儿和侯看山那也是有说有笑的,可是侯看山竟然敢说二憨子,那钱串儿是绝对不惯着的。
钱串儿这么一怒,侯看山也不干了:“你跟谁特么特么的呢?”
东北人有个习惯,平时闹着玩儿怎么都可以,但是说话不能带“啷当”,尤其有火气的时候,谁要敢这么说话,十回有八回都得干起来!
“我就跟你特么的,怎么的?你不服?”钱串儿开始叫板了。
“我!有些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今天老子整死你!”侯看山爆了一句粗口,本是坐在炕上的他手往下一按直接就跳了起来,踩着炕面就奔钱串儿扑去。
侯看山当然有理由对钱串儿恼怒,当然是因为钱串儿给他用人中黄那味中药的关系。
这些天他憋着气就想找钱串的麻烦呢,只是碍于王老帽在场他不敢动手罢了。
现在王老帽正在那个团部呢,这可不就是老虎不在家猴子成霸王吗?
只是那架是说打就能打起来的吗?侯看山与钱串儿之间可是隔着陈翰文和商震呢!
陈翰文又怎么可能让他们两个打起来,这里可是军队。
陈翰文便往后挪了下身体想挡住侯看山,结果侯看山的膝盖便撞到了陈翰文的肩膀上,把陈翰文撞的“妈呀”叫了一声。
商震眼见着侯看山过来了,也只是本能的往后一倒,他怕侯看山踩到自己,伸手就搂住了侯看山的一只脚踝。
那侯看山何时曾把商震看在眼里,商震一搂他脚脖子,而他上身却已是奔着钱串儿扑去的,这下可好,他大头冲下,直接就奔炕面上。
人要摔倒本能的都会用手去拄地,侯看山也是如此,此情此景就好像他在做俯卧撑一样,他的双手猛然就按在炕面上,他心里还在想着呢,狗日的麻杆儿竟敢暗算我!
可以就在这时就听“哄”的一声,整个半拉炕面竟然塌了!侯看山、商震、钱串儿,陈翰文他们四个便全都掉到了那炕里!而此时坐在炕边的另外几个士兵吓得忙站了起来。
炕里有什么?炕里当然有烟灰呀,众人就听“噗”的一声,一片细密的烟灰飞起,那黑的呼的就跟被飞机扔了炸弹似的,就连看屋里的人都不真楚了!
“干哈呢?干哈呢?都早挨削啊?”守在门口的几名士兵听到动静拿着步枪就冲进来了。
他们先头是听到商震他们屋里有人说话的,可是他们也懒得去管,可是既然打起来了,他们就不能不管了。
到了这时候他们可管不了那么多了,团长让我们看着你们这帮玩扔,你们却给我闹事儿,看我们不拿枪托削你们的!
只是那开口之人却也没有想到屋子里的炕竟然塌了,那人是个小班长,先冲进了屋也就先吃了一嘴飞灰!
正闹腾间,屋子里的人突然就听到屋外却传来了更大的一声响,那却是“轰”的一声响,那声音可比刚才炕塌的声音要大得多!
那却是一颗炮弹发出的爆炸声!
可是这还没有完,紧接着就听外面又接连传来了连续不断的爆炸声!
不对呀,这时屋子里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哪里来的爆炸声?这是日军开始进攻了啊!日军什么时候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