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他的一根是现成的马肚带在前面箍住了他的小腿,一根是绳子绑在了他两边的腋下又和那马身子捆在了一起。
马肚带那是用生牛皮编成的绳子,平时是系在马身上用来固定马鞍用的。
而这回他把腿伸到了里面,自然不会系得太紧,也不可能系紧,那东西可不是用刀说噶(割)就能噶断的。
等到马停下来的时候,他完全可以把腿从那里抽出来。
至于系他的绳子那就无所谓了,反正又没把他胳膊系上,他随伸手就能够把那绳子系在胸前的活扣扯开。
为了救营长商震,葛长立那是抱着必死的心去的,他之所以要把自己绑在马肚子底下,就是防止自己过早被日军射杀。
葛长立前面那匹马已经被日军打倒了,而他既幸运又不幸运。
幸运的是,他这匹马并没有被日军打倒,可是却被日军的子弹给打伤了。
打伤了却没倒,这匹马就毛了,一匹本是应当在农田里犁地干活的马在受惊了之后却是跑出了战马的速度来!
所以不幸的是,根本就无法掌握这匹马奔跑方向与速度的葛长立就被这匹惊马“拉”着,直接往日军圈子里的最中间出去!
一开始的时候,日军看到了他,这里跑出了两匹马,第一匹马被打倒了。
这个时候,楚天他们连压制日军火力的枪声便响了起来,绝大多数日军的火力便被吸引走了
待到有日军看到葛长立这匹马时眼见那马鞍上并没有人,有就以为骑马的中国士兵已经被打下去了。
可是待到他们看到马肚子下似乎藏了个人的时候,偏偏那颗被掷弹筒打到天上去的照明弹已经落的很低了,他们再开枪去打就已经来不及了。
现在的葛长立也不知道是英勇还是可怜,他也不知道这匹马要把自己带向何方!
他是头冲后脸朝下被绑在马肚子下面的。
他若是低头,看到的就是身下那急速划过的土地,为了避免被那地上的野草灌木刮伤,他只能奋力的抬起脸来。
于是他看到的位置正是这匹被骟了的没有卵蛋空有神器的马裆处!
好在在照明弹的照亮下,在那有限的缝隙里,葛长里看到有一匹马也跟着追了上来,他知道那个应当是王小胆儿!
要说往敌人阵营里冲最另类的,那还是王小胆儿!
现在的王小胆儿可不是曾经的王小胆儿了,现在新兵们都得管他叫王大胆儿!
原因是,王小胆儿是堂堂正正的骑着这匹本来就是东洋马的高头大马一路冲进来的!
而更唬人的还是他那身行头,他非但把自己打扮成日军,而且穿的还是日军军官的服装,手中更是挥舞着一把东洋刀!
他所骑的马可不是葛长立和虎柱骑的干活的马,那马是属于蒙古马,干农活的个子又矮,而他所骑的这匹高头大马,本来就是商震营从日军手里缴获的。
估计日本人的马那也是从西洋引进来的,或者与他们日本本土的马杂交,才会有这么高大的马。
可是这匹马被商震的人缴获以后,谁他娘的管你原来是战马,或者说是哪个老日本鬼子的坐骑,商震他们不用这匹马的时候,更多的时候,这匹马却是被士兵们给套在马车上拉车!这也算是马这种畜牲的入乡随俗吧。
不过这回却派上了用场。
当照明弹亮起的时候,本来个子就不高的王小胆儿正骑在马上,嘴里高喊着“巴嘎”或者“牙几给给”,手里还挥舞着在那照明弹的辉光下闪亮着的东洋刀,纵马追击着前面的那匹马,日军阵营里也是一片懵逼!
既然搞不清楚,日军就不会擅自开枪,反正这位“大日本皇军的长官”已经跑回了自己的阵营,那还能再跑出去咋的?
葛长立看不到马往什么地方跑,可王小胆儿却看的清清楚楚,两匹马一前一后却是正往武家坡南面的那个小村子里去呢。
也行啊,为了救营长,当回敢死队员那也要干一把大的,王小胆儿理所当然的认为,日军的最高指挥官就应当在村子里。
当官嘛,有房子不住,难道和士兵一样在外面风餐露宿吗?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