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半天,史丹青的脚被高跟鞋磨了个泡,她扶着刘思齐说:“我很少穿高跟鞋了,好不容易穿一次,却把脚后跟给磨破了。”
“我背你走吧。”刘思齐有意说道。
“去你的。”史丹青推开他,“我们找个茶馆歇歇吧。”
“你看,对面那个茶楼怎么样?”刘思齐指着斜对面的古楼问。
史丹青抬眼一看,街对面有一幢三层茶楼,古色古香,腰墙上挂着一个金字招牌,上面写着“春香茶楼”。
春香茶楼地处高势,又在街当中,是一个很好的观察点。
“那好吧,反正我也走不动了。”史丹青同意道。
走进春香茶楼,一股淡淡的茶香扑鼻而来,周遭透着清凉和恬静。
史丹青他俩直奔二楼,史丹青打开窗户,琉璃厂街尽收眼底,街上的行人一览无余。
史丹青要了两杯清茶,一盘点心,一边品茶,一边俯瞰街上的行人。
“你知道这条街为什么叫琉璃厂吗?”史丹青沐浴清风,娓娓道来:“这里在元明时期是烧琉璃瓦的地方,故称琉璃厂。当时元明两朝皇帝在燕京大兴土木,修建京都,琉璃瓦供不应秋,琉璃厂烟火旺盛,生意兴隆。入清以后,琉璃厂渐渐衰败,成了外地游商小贩摆摊设点的场所。乾隆时期,‘四库全书’开馆编纂,纪晓岚率三百六十位饱学之士收集、汇编四库全书,并出重金征集天下图书,这里便成了京城图书交易市场。后来进京赶考的士子和文人雅客经常光顾于此,品茗交流,题诗作画,玩物赏绝,回乡的时候将笔砚、书画、佩饰等随身物品拿到这里当卖,这里逐渐发展成图书、文具、书画、古玩交易的集散地。”
“你不愧是李沧教授的高徒,能将文物、古籍、历史掌故融汇贯通。”刘思齐赞美道。
“你是学哲学的,我是学考古的,我们师出同门,只是术业有专攻,研究的方向不同而已。”史丹青抿了一口茶说道。
这时,一个穿着时髦,鼻子上架着一副古董墨镜,引人注目的女郎来到春香茶楼二楼。
那女郎扫视了一遍大厅,找了窗边一块茶台坐下。她打开窗户,透光散气,这个女郎便是川岛芳子。
翌日,史丹青便接到文萃斋掌柜的打来的电话,说有两个老兵来琉璃厂街找买主,急于出售一批珍珠,让她赶紧来琉璃厂淘宝。
放下电话,史丹青急急忙忙地对刘思齐说:“马上行动!”她一边换衣服,一边说:“文萃斋的掌柜的来电话说,那两个老兵又来琉璃厂街倒卖珍珠。”她换了件旗袍出来问:“我的高跟鞋呢?”她又去找那双高跟鞋。
“我去开摩托车。”刘思齐把维护会的三轮摩托车开出来。
“开快点,不然来不及了。”史丹青跨进车斗催促。
“你坐好了。”刘思齐一轰油门,摩托车攒足马力冲了出去。
一刻钟左右,摩托车在文萃斋门前来了一个飘移,停了下来。
史丹青扔下头盔,小步慢跑地进了文萃斋。
两个老兵和掌柜的正坐在茶肆喝茶。
“这就是我刚才给你们说的那个买主史公主。”掌柜的见史丹青进来说。
两个老兵左顾右盼,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能让我验验货吗?”史丹青喝了一杯茶,喘了口气说。
一个老兵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支荷包,从里面倒出一粒珍珠交给她。
史丹青用大拇指和食指夹着珍珠,对着光线端详了一会儿,又把珍珠放在柜台的玻璃上,从不同的角度看它的色泽。
欣赏把玩了好一会儿,史丹青说:“东西是好东西,就是不知道这东西从哪儿来的。”
两个老兵先是一愣,其中年龄大的那个老兵说:“既然公主说这是好东西,就别问从哪儿来的了。”
“哎-话不能这么说。干我们这行的,必须了解宝物的出处,才好估值估价。”掌柜的打了个圆场。
“对呀,宝物一般越年久越值钱。我不了解宝物的出处和年代,怎么知道它的历史和价值呢?”史丹青立即迎合道。
“既然这样,我就告诉你,这是慈禧太后寿衣上缀的珠子。至于来历,我们不便告诉你。”老兵耿直地说道。
正在这时,突然有几个警察闯了店里。
带队的是宋金兰,她大声喝道:“不许动,举起手来!”
掌柜的和老兵都惊呆了,乖乖地把手举起来。
“你,还有你,跟我走!”宋金兰用枪点着两个老兵喝斥道。
忽然,一个老兵猛地把掌柜的往宋金兰面前一推,另一个老兵扑过来箍住史丹青的脖子,“别动!谁动我就打死她!”他飞快拔出枪,对准了她的太阳穴恐吓道。
宋金兰愣住了,另一个老兵已掏出枪瞄准了她:“你们都把枪给我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