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的景象更加破败,这里的破败不是荒芜的破败而是一种争斗之后生活之地的破败。就像是野外的猛兽争夺完领地之后获得长久栖息之地的感觉。
欲晓知道,这些屋子肯定都有他们的“新主人”了。而且他们占据这个屋子也不是一年两年的时间。
她想要去看看自己曾经的屋子里住了谁,还没走到院子中间就听见旁边屋子里一阵骚动。不一会儿,从各个屋子里冲出来的人就将杨子叶和欲晓团团围住。这些人衣着破烂蓬头垢面,一看就是长期盘踞在这里的乞丐。
为首的一个乞丐看上去二十来岁的样子,是这群人里最年富力强的存在。他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会来这里?”
欲晓十分镇定的走到了一块青石板上回答道:“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熟悉这里,你猜我是什么人?”
“不管你是谁,现在马上从这里出去。这个院子我说了算!”为首的乞丐说。
“你说了算?你问过我吗?”欲晓问道。
这个小乞丐依旧十分嚣张的说:“我管你是谁!你不出去我请你出去!”说完他招了招手,周围的乞丐瞬间围了起来。
杨子叶将欲晓护在身后,他有些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打赢这些人。
欲晓只是说了一句:“这里是我家,放心!”然后轻轻踩动青石板。
一瞬间,周围房子的脊兽全都收回到了房梁内,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把强有力的弩箭。万箭齐发之下这些气焰嚣张的乞丐全都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刚刚的嚎叫变成了惨叫,刚刚的盛气凌人变成了跪地求饶。
欲晓不屑的说:“十几年没人维护这箭果然都钝了,居然还能让你们苟延残喘这么久!”
这些乞丐纷纷跪地求饶。
虽然为首的那个乞丐只是被射中了左箭但是也如欲晓所说的那样他已经是苟延残喘了。
如果说锋利的兵器杀人靠的是刺开皮肤直抵要害那么钝器伤人就是依靠巨大的力量生生撕裂皮肤然后重伤要害。
房顶上这些暗器历经十几年的光景早就不再锋利,这些箭刺入身体完全就是硬生生的捅进去的。
铁锈遗留在身体里,就算他们没有当场死亡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了。
“今晚之前找医师拔除你们体内的箭,然后清创。或许你们还有救。过了今晚必死无疑。现在,请出去吧!”欲晓说。
那些还活着的乞丐连忙相互搀扶着逃走了。
杨子叶问:“你怎么确定那些机关还能用的?”
“我家又不止这一个机关。弓箭不能用还有别的啊。”欲晓说。
“难怪你这么镇定。”
“是他们蠢,在我家住了这么长时间连这么简单的机关都没有发现。到我家里来占山为王,真觉得我们独孤家没人了吗?”欲晓说。
杨子叶总觉得欲晓这话里有话似的。不过不得不承认的一点就是这么多年来确实没人发现独孤府的机关,一个人都没有。
“这机关……设计的真的好精巧,十几年了居然还能运作。”
“整个府邸的护卫机关都是我二哥亲自设计的,当然精妙!他可是全世界最厉害的机关师。”欲晓说。
“原来是出自长策兄之手,难怪呢!”
经过这么一遭已经让欲晓失去了想要看看自己以前住过屋子的兴致。她大概能够猜到自己的屋子必然和这些屋子一样被人强占着罢了。
“这里离祠堂比较近,先去祠堂看看吧。”
“好。”
独孤家的祠堂里供奉着自姚都建国以来近乎半数的功臣。可以这么说独孤家就是姚都的半壁江山。独孤氏祠堂的大小比普通人家房子的五倍还要大些。站在牌位前都数不清楚到底有几排的灵位。哪怕是正午时分站在这里也会感觉到一片黑压压的肃穆与庄严。
供桌上的贡品已经有些腐败变质,桌上也落了一层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