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香的孩子保住了,她被保姆送到医院,陈金水那混蛋倒也不是太绝情,总归来医院照顾了她几天。
当桂香说出怀孕经过,陈金水的态度忽然好转,他跪在桂香面前扇自己耳光,“对不起,我以为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 老婆,对不起,是我该死,我混蛋!”
看着陈金水泪流满面的狼狈样,又想想两人之前那些失败的同床经历,桂香叹了口气,还是选择了原谅。
怀孕过程一波三折,但结局总归是好的。
桂香原以为,丈夫知道真相后就会对她和孩子好,可没想到一个月后的结婚纪念日,丈夫陪了她一整天后,在高级餐厅捧着花单膝下跪。
“桂香,老婆,我们 离婚吧。”
“离婚?为啥离婚,凭啥离婚!”
桂香急的连家乡口音都冒出来了:“我又做啥对不起你的事啦?凭啥老是冤枉我,我守了你十几年,十几年!要不是我全家,你现在都不知道死哪里去了你知道吗!!”
“还有,我知道你心里想着那个女人!就连怀孕,都是因为那天晚上你把我当成了那女人!陈金水我告诉你,我脾气再好也不可能让你踹了我娶别的老婆,你当年发过誓啊,你说这辈子非我不娶,你亲口说的,你亲口说的!!!”
那一夜,不欢而散。
自那之后,陈金水就像是原地蒸发了,电话打不通,公司也没他的人影,就连公司职员都没人能联系上他。
桂香惊恐的发现,其实从一年前开始,陈金水就酝酿着抽身离开。
他把经营多年的公司交给最信任的二把手,还签订协议,之后公司全部收益都是二把手的,但二把手需要每个月给桂香十万,直到桂香去世为止。
陈金水还留了几张银行卡,里面存着五百多万,他把这些钱夹在结婚证里,桂香看着红彤彤的结婚证,只觉得无比讽刺。
她撕碎了结婚证,踩碎了银行卡,哭着找到陈凉。
“我要见他!”
“活神仙,我要见他,我要他亲口跟我说!”
“就算要离婚,我也要他告诉我!王八蛋,负心汉,就这么跑了,他算什么男人啊!”
陈凉安静的聆听着,桂香讲完这冗长的故事后,陈凉才开口,“其实,他本来是要我对你保密的,不过我觉得,身为陈金水的妻子,你有权利知道真相。”
门外忽然传来几声稚气的狗叫,小雪绒熟练的推开刺青店门,圆滚滚的小身子后面,竟跟着桂香的父母。
陈凉宠溺的抱起雪绒,揉揉它的小脑袋表示你辛苦了,紧接着从古书中抽出一张刺青图来,摆在桂香一家的面前。
“见过这幅刺青吧,七年前,是我亲手刺在陈金水背后的。”
那刺青是一盏古灯。
“听说过七星灯么,诸葛亮在五丈原点燃七星灯,若主灯七日不灭,他可增寿一纪。但天意不可违,魏延碰翻了灯,导致诸葛亮死于军中。”
“诸葛亮的七星灯,是为了续命,而我刺下的这盏七星灯,则是以燃烧阳寿为代价,强行逆天改命!”
桂香瞳孔一缩,燃烧阳寿?!
“一纪,是十二年,七星灯每点燃一根蜡烛,就消耗十二年寿命,全部点燃,需要消耗掉陈金水所有阳寿,也就是八十四年。”
陈凉的话,听的桂香浑身发冷。
她猛地想起,怀孕那天晚上,她似乎看到丈夫背后的七星灯图案发生了变化。
七星灯上的烛火,似乎比之前更多了,一开始好像只有三盏,这些年越来越多。
可她意乱情迷,没有仔细去看
陈凉一挥手,半空中出现一副画面,
那是七年前,刚毕业的陈金水脸色惨白进了陈凉的刺青店,他的衣服满是咖啡渍,头发凌乱,神情悲苦。
“求你,我想发财,我必须发财 没有工作,我拿什么兑现我的承诺,我怎么养桂香和岳父岳母?”
陈金水抱着头瘫坐在地上,他痛苦的说着自己的经历。
原来,桂香父母跑到陈金水学校大闹了一场,口口声声说让教授女儿离自己女婿远一点。
教授震怒了,明面上没怎样,背地里却给陈金水施压,尤其是毕业答辩时,教授把陈金水骂的狗血淋头,以至于他根本没取得学位证书!
没有学位证,陈金水无法正常毕业,更找不到什么工作。
甚至在应聘时,一家和教授交好的公司老板直接冲他泼咖啡,还说他这样不识好歹的混账东西别想在业内混,没有任何人会雇用他。
走投无路的陈金水,进了阴阳刺青店,他要以阳寿为代价,换自己一生飞黄腾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