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的小朋友都不知道壮壮怎么就哭了。
刚好这时候,壮壮的奶奶来找他,刚走到罗卿雪他们家院门外就听见自家大孙子的哭声。
她登时黑了脸,连门都不敲了,连忙奔进了屋里。
“哎哟,奶的乖孙,这是咋了,谁欺负你了?”
“哇——哇——”
壮壮一见自己奶奶,哭得更凶了。
一边哭,一边抹着眼泪,抽噎着告状,“果、果果,不,不给,壮壮……”
壮壮奶奶一听见这话,瞬间就沉了脸。
想到昨天罗卿雪两口子提着一大口袋的大白兔奶糖在大院儿里挨家挨户的送,也唯独没有给他们家。
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一边哄着大孙子,一边阴阳怪气道:“有些人现在肥了,成了地主老财,狗腿子们都舔着他们家。
咱们家嘴笨,不伶俐不会舔人,人家看不上咱们。”
壮壮奶奶说话的时候,也发现了家里根本没人,只有罗卿雪的身影在厨房忙碌。
罗卿雪听到外面哭声,心里也着急,所以,她赶紧把锅里的面果子全都捞了起来,就赶着出了厨房。
走出厨房就听到壮壮奶奶阴阳怪气的声音。
罗卿雪脸色也冷了下来。
壮壮奶奶一看罗卿雪不仅不赶紧过来给自己道歉,反而还敢甩脸色。
顿时更加阴阳怪气道:“什么东西!真以为开两个店赚两个臭钱,就了不得了。
奴才就是奴才,咱们家可是姓乌拉那拉的正黄旗!”
“这要是往前几十年,咱壮壮出生就是贝勒爷,会稀罕你们两个臭果子,呸!”壮壮奶奶睨了罗卿雪一眼,一副优越感爆棚的模样。
罗卿雪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壮壮奶奶。
她赶忙拉着想要跟壮壮奶奶解释的曾陌谨和岁宝也退了两步,“哎哟哟,我都不知道,原来我们胡同里,还住着妄想复辟封建社会的封建欲孽!
这我可得去举报,不能让封建欲孽挖了社会主义的墙角。”
这顶大帽子扣下去,壮壮奶奶的脸都瞬间吓白了。
“你个小贱人可不要胡说八道,谁是封建欲孽,谁挖社会主义墙角?
我看你们家成天吃香的、喝辣的,还请人干活儿,你们才是资本主义的尾巴,才挖社会主义墙角!”
壮壮奶奶急得跳着脚骂道。
他们家祖上的确是正黄旗,但早在清朝还没有灭亡的时候家里就挥霍空了,只剩下一个空名头。
所以他们家在那几年的时候都没有被批的资格。
他们自己家没被批,但他见过跟自己一样有身份的人因为家中还有点余粮被拉去批的惨样。
她那时候心里有多痛快,现在心里就有多害怕。
罗卿雪冷着脸还没说话,一个小小身影像小炮弹一样,猛地冲向了壮壮奶奶。
岁宝小脚丫子用力的踢在了壮壮奶奶的腿上,“让你骂我妈妈,让你骂我妈妈!
你个大坏蛋,不许你骂我妈妈!”
岁宝张开小手臂,像一只护崽的小老虎一样挡在罗卿雪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