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澡堂没开，我给你烧点水洗洗，你休息一下。”骆延舟知道她爱干净，火车上的味道并不好，他自己都觉得有味儿。
沈歆晚点点头，坐在一旁看着忙进忙出的人。
家里烧的是蜂窝煤，墙根脚下堆了一些，是家里提前买的。
京市的冬天不比东北热多少。
不像后来，都通了暖气，外面雪花纷纷，家里吃雪糕喝雪碧。
沈歆晚怕冷，这点骆延舟是知道。
可不能冻着她。
第一锅热水烧好，他拿了一个盆：“我先帮你洗个头发。 ”
“不用，我自己来，等以后肚子大了再麻烦你。”现在她还没那么娇气，可以自己洗头发。
骆奶奶这会儿也不在家，她的工作被骆海棠顶了，现在退休休息，没事就去给胡同里的人带孩子，有些人家都要上班孩子没人看，又不能送托儿所，只能拜托胡同的老人看着。
大家一起在胡同的一块空地上搭建了一个棚子，孩子们就在那待着，有烧煤炉子，还有不少小朋友，比关在家里好。
每个月给几块钱，自己还能挣钱，他们都很愿意把孩子送过去。
骆奶奶专门看着孩子们，除了她，还有别的老人，大家凑在一起热闹。
没事唠唠嗑，纳鞋底。
沈歆晚洗头的时候，发现头发长了，以后又要上学，怀孕洗漱也不方便，她想把头发剪了。
和骆延舟一说，骆延舟道：“等洗好了，带你出去剪头发，胡同口就有一个理发店，手艺还行。”
沈歆晚点点头，早点剪了好，头发长没吹风机，冬天洗头难干。
等她洗好头发，第二锅水也烧开了，灌入暖水壶中，两个暖水壶都灌满，暖水壶是老式的铁皮，很有年代感。
一锅水不够她洗的，骆延舟又烧了一锅水。
沈歆晚则用干净毛巾擦拭头发，免得着凉感冒。
孕妇可不兴感冒。
头发半干的时候，第三锅水开了，骆延舟就要拿澡盆给沈歆晚，被她拒绝了。
家里就一个澡盆，大大小小，男男女女一起用，她觉得不卫生。让骆延舟拿出新买的搪瓷盆，用盆接水用刷牙杯浇水洗。
没有浴室，就只能在房间将就一下。
怕水弄湿，最后还是脚下踩着脚盆，用来装脏水。
骆延舟说：“晚点我就去把新脚盆买回来。”
沈歆晚点点头。
她沐浴的时候，有人来找。
沈歆晚隔着门看不见是谁，听着是个女人，隐约听见“柚子柚子什么的”。
沈歆晚想到了姜柚。
知道她和骆延舟是一个胡同的，怕是姜柚的妈妈来打听她的消息。
沈歆晚眸光一沉，想到惦记她男人的姜柚，不管如何，这辈子和上辈子，嫁给骆延舟的都是自己，姜柚那个恋爱脑确实有病。
骆延舟都说了不喜欢她，对她没意思，还死缠烂打，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后来他们离婚，姜柚依然没机会，她还不死心，还在自己面前嘲讽不能生，她只要骆延舟点头，立马可以给他生大胖儿子。
笑死。
谁稀罕啊！
上辈子骆延舟被枪毙的时候，无儿无女就证明了一切。
沈歆晚洗好，他们还没说完，她穿好干净衣服，身上暖和不少，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甜甜开口：“我好了，这位是”
沈歆晚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