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岩县城最高端的酒楼,醉华楼,亦是聚成商行下属的产业。 叶健提前请书肆掌柜帮忙,跟醉华楼的掌柜打了招呼,直接将骡车驶进了酒楼的后院。 他俩下车的时候,雪还在下,盖在鱼缸上的草苫子,积了一层厚厚的雪。 “叶家兄弟,你来了。”
书肆掌柜冒着雪从后厨跑出来,迎至近前。 “好家伙,真是活鱼!”
酒楼掌柜和两名伙计随后而来,掀开草苫子,看到两大缸活蹦乱跳的活鱼,惊得眼珠子差点瞪下来。 “你家还有鱼不?”
书肆掌柜仗着和叶健相熟,暗搓搓的琢磨着走后门,给自家留几条鱼,年夜饭招待宾客。 “有。”
叶健有心推销,没有隐瞒:“鱼塘里还有不少鱼,雪天路滑,一次不敢运太多。”
“大兄弟,给个实在价。”
书肆掌柜舔着脸笑:“老哥预定几条,年二十九那天给我稍过来。”
“成。”
叶健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我们打算,卖给酒楼二十文一斤,掌柜的想要,给十文就行。”
“二十文一斤?”
书肆掌柜心肝儿颤:“你这鱼卖的够贵的。”
“奇货可居嘛。”
叶健憨憨的笑:“闺女说了,我们养鱼不容易,少一文钱也不卖。”
“你行,哥佩服!”
书肆掌柜伸着大拇指表达佩服,想了想,又笑着打趣:“你家妍丫头,堪比天上掉下来的小财神,眼珠子一转,就能想出一大堆赚钱的点子来。”
“嘿嘿。”
叶健听的高兴,咧着嘴傻乐呵。 “掌柜的,哪来的活鱼?给爷留几条。”
两人正说着话,从酒楼后院的楼梯上走下来一位衣着华丽的青年。 “刘少爷,这是刚进的货,还没谈价呢。”
酒楼掌柜显然认得青年,态度很是恭敬。 “我家老爷子近来精神不太好,吃什么都没胃口。”
青年存了打劫的心思,来到骡车前,探着头往水缸里瞧:“爷正想从哪儿弄点鲫鱼,给他老人家熬汤喝呢,赶巧了,你这儿就有。”
“刘少爷,这鱼,不是我们酒楼的。”
酒楼掌柜点头哈腰:“是这位大兄弟的,您要买,得这位大兄弟同意才行。”
“这些鱼是你的?”
青年看向叶健:“鲫鱼多少条?爷都要了。”
“刘少爷是县太爷的长子。”
书肆掌柜扯了扯叶健的衣袖,给他递了个莫要得罪贵人的眼色。 他不说还好,青林听到县太爷三个字,不屑的撇撇嘴:“要可以,一两银子一条,不赊账。”
“咳咳。”
书肆掌柜一口唾沫呛在喉咙里,差点把自己呛死。 “一两银子一条鱼?你怎么不去抢?”
青年两眼一瞪,露出几分凶相。 潜意识里,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爷看上你的鱼,是你的荣幸,你还敢要钱?”
“草鱼二十文一斤,鲤鱼三十文一斤,鲫鱼最贵,一两银子一条。”
青林翻了个白眼,不屑一顾:“买的起就买,买不起就滚,甭在这儿碍眼。”
“你你你” 青年仗着自己是县太爷的儿子,作威作福惯了,难得见到比他更嚣张的,一口气堵在心窝里,华丽丽的结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