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丫头,好歹追上你们了。”
青林驾着骡车赶了过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三妹,你跑的太快了。”
叶秀芳坐在骡车上,揉搓着双手哈气。 叶秀妍见她带着帽子,裹着围脖,小脸依然冻得通红,心有不忍:“二丫姐,要不你就别去了,我和两位大哥去镇上送货就行。”
“你们不晓得是哪家小吃摊。”
叶秀芳虽然冻透了,精神却是格外的好,眼睛亮闪闪的很开心:“我去能给你们指路。”
叶秀妍灵动乌黑的大眼睛闪过狡黠:“不就是码头上的李记小吃摊嘛,我们一准能找到。”
“已经出来了,不回去了。”
叶秀芳十一岁,比叶秀妍大不了几个月,也是好玩的年纪,在家憋得久了,一心想出来逛逛。 “既然二丫不想回去,那就走吧。”
青林扬了扬马鞭,驾着骡车,驶入官道。 “咴咴儿。”
黑鹰来到宽敞平坦的大道,兴奋的嘶鸣一声,撒欢似的向前跑。 “妍丫头,慢点。”
侍文后脑勺滴落两颗冷汗,纵马急追。 一大一小两匹快马逐渐逼近前行的车队,叶秀妍经过标记着曼陀罗花的车厢时,似是不经意的往里面瞟了一眼。 她用了内视术,清楚的看到了里面躺着一名伤痕累累女子。 女子身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鞭伤,嘴角青肿,奄奄一息。 她眸光暗了暗,继续纵马前行,途径刻印着族徽的马车时,从右手指甲缝里弹出一缕白色的粉末。 粉末顺风飘入车厢,坐在车厢里的中年男子瞬间眼皮发沉,倚靠着车窗昏迷不醒。 异变仅是发生在一瞬间,没有人察觉车厢里的异样,一大一小两匹马越过车队飞奔而去。 西塘镇,码头。 雪后初晴,沿河两岸结冰,停靠在码头的客船,需要人力破冰方能进入河道。 破冰耗时费力,码头积压了不少货物,等待开船的客人,也会趁机在下船,在河岸边遛遛腿,买点吃食。 码头人来人往,小商贩们聚拢在码头,售卖各种小吃。 青林驾着骡车来到李记小吃摊,叶秀芳跳下车,帮着他往下卸货。 “芳丫头,你爹咋没来?”
李记小吃摊的老板,是个约有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和叶健差不多大的年纪,两人颇为聊的来。 叶健每次带叶秀芳来送货,都会在他家的小吃摊坐一会儿,顺便吃顿午饭。 “奶奶病了,爹在家照顾奶奶。”
叶秀芳实话实说,抱着一个装满了咸蛋的瓦罐走进敞开式的凉棚。 “天冷,老人容易生病。”
老板了然的笑笑,接过瓦罐,打开盖子,往里面瞅了一眼。 罐子里装着咸蛋,个大饱满,没有一个破损。 他满意的点点头,放下瓦罐,粗略的算了一下个数。 一个瓦罐三十个咸蛋,叶家送来了十个瓦罐,一共三百个咸蛋。 咸蛋利润不高,一个咸蛋才赚一文钱。 三百个咸蛋,连同成本,一共九百文。 他从装钱的抽屉里数出九百文钱,装在钱袋里,递给叶秀芳,笑着叮嘱:“丫头,拿好了,回去的路上小心揣着,可别让人偷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