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我把鱼头夹给老头问道:“师父啊,你打算搞啥啊,七煞锁魂阵都摆出来了,不单纯只是为了问那些药吧。”
老头抱着碗啃着鱼头,鱼头啃完了才放下碗回道:“那些药固然是一方面,如果搞清楚那些药的药性和药理,兴许可以人为制造出灵来,不过最重要的是要知道它们三个的底子,如果它们的底子没有问题的话,三个灵对你的帮助是非常大的。”
我想了想也确实,这以后出去茬架,先放出去三个灵,跟宠物小精灵似的,就是不知道那只老鼠会不会放电。
“如果它们三个底子没有问题,加以调教的话可以成为你的帮手,如果它们三个已经入了魔道,那只能人道毁灭了。”
没多久的功夫,一盆水煮鱼已经见底了,就给我剩了点汤,老头抹了抹嘴,“赶紧吃,吃完跟我一块去刑讯逼供。”
我瞅了瞅剩下的汤,“这都被您吃了,我还吃啥。”喝了两口汤直接跟老头去审问它们三个。
它们三个胆子很小,见我们两人进屋抖的更厉害了,老头摆好架子端坐在椅子上问道:“你们三个是怎么修炼的,从头给我交代,有遗漏的话就等死吧。”
我在一旁没吱声,默默的从背包里取出被我宰了的那只老鼠的皮毛还有骨架,拿着皮毛在脚底比划,一边比划一边嘀咕:“这皮看样子能出两副鞋垫。”
又拿着整副骨架摆弄,“这骨架看起来做个标本也不错。”
它们三个抖的跟羊癫疯似的,老头把它们三个分开单独审问,它们三个全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出来。
它们四个都是从天宝山出生的,本来互不相识,一场大雨把那座天宝山汉墓冲出来一条洞穴,也就是我和徐金戈进出的那条洞穴,在那之后据它们三个所说天宝山就多了一个游魂,也就是被我收进刀鞘的那位,它们四个跟着那位游魂发现了那座汉墓。
据它们所说那个游魂经常在月圆之夜拜月,它们趁着这个间隙遛入汉墓发现了那些丹药,吃过丹药以后借助丹药除去体内业障浊气,炼成摩尼珠雏形。
偶然的一次,它们四个被那位游魂发现,本以为会命丧他之手,不过那个游魂倒是对它们四个盗取丹药之事没有太过计较,反而教给它们一些修行之术,所以它们四个的修炼也是顺风顺水。
再后来那个游魂教唆它们四个寻找请神乩童,靠着乩童获取一些供奉,本来也没有害人性命,直到那个游魂说他需要四个生魂来修炼,如果它们四个能帮助他,那么就会教给它们四个拜月之法,所以才会有徐金戈他们一家人的事情发生。
听完它们三个的叙述,我和老头合计了一下,那座汉墓应该是那个游魂的,而且那个游魂能够历经汉朝到现在两千多年的时间没有消散,又熟知修行之法,看样子生前也是一个修行者。
不过我从墓穴里没有任何发现,想必他的秘密应该是在棺椁之内。
“怎么办?”我问老头,现在情况基本搞清楚,它们三个充其量算是从犯,问题的根本是那个游魂。
老头琢磨了一下,让我用唐刀做阵眼加固了一下七煞锁魂阵,随即放出了那个游魂。
一团雾影现身于阵中,不过这次相比于上次现身,他的样貌更加清晰,身穿黑色长袍,腰系紫色腰带,头束刘氏冠,看模样在七八十岁左右。
我和老头对视了一眼,齐盯着他,他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即把目光直视着我,半晌后老头开口打破了沉默:“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闻言把目光转向老头,不语,老头接着道:“你生前应该也是一个修行之人,也算是前辈了,防非止恶,进善登仙,众行之门,戒是关键,你教唆那四个灵为非作恶,岂不是违背了修行之人的戒律?”
他这才开口:“孰恶孰美,成者为首,不成者为尾。”
老头回斥:“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你此番行径,称的上是胡作非为,我尊你是前辈,劝你君子慎独,卑以自牧。”
“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滞于物不殆于身。”他闭上双眼。
老头驳斥道:“深谋若谷,深交若水,深明大义,深悉小节,已然,静舒。善宽以怀,善感以恩,善博以浪,善精以业,这般,最佳。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无怍于人,无惧于鬼,这样,人生。”
他还想开口,我上去照着他屁股就是一刀鞘,抽的他身子一歪,“跟他废话那么多干嘛,抽他丫的。”
他转头怒斥我:“黄毛小儿,你岂敢…”
我不等他说完照着他屁股又是两刀鞘,“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你在跟我逼逼?”一顿胖揍,他终归是低头无奈承认了现实。
我拎着刀鞘在旁边虎视眈眈,老头拿着瓶丹药问他:“这些东西是你炼制的吧,我想知道这些药的作用是什么。”
他刚想开口,我在旁边转了转刀鞘,“想好了回答。
”他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没错,这些丹药是我炼制的,名为筑基丹。”
我愣了一下,看向老头手里的丹药,这些东西竟然是筑基丹,简直不可思议,要是吃了这些丹药岂不是原地变身超级赛亚人?
我正胡思乱想着,老头接着问他,“有多大效果,有什么副作用?”
我回过神也冷静了下来,确实,如果这些丹药真的是筑基丹,不,应该是如果这些药真的万无一失,那现在就不是我在这抽他了,而是他抽我了。
“这些药效果还是有的,可以帮普通人甚至是动物修行入门,但是它的副作用我也不知道。”
我闻言一愣随即大喝:“你大爷的你玩我呢?你炼的丹药你不知道副作用?”
我拎着刀鞘上前就想给他点颜色,他见状连忙辩解:“我是真的不知道,因为服用过这些丹药的人,最终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了。”
“死了?什么意思,是药有问题?”
“不是,就是死了。”他顿了顿接着道:“从我们炼出这种丹药的初期,发现这种药有效果以后,就开始给人还有动物服用,但是不管是谁,最终都死了,死因莫名其妙,生病死的、意外死的、被杀死的等等,全部都是横死,没有一个例外。”
老头挑了挑眉问他:“你仔细说,到底什么意思。”
他扫了我一眼手里的刀鞘,慢慢道来。
原来从他们炼出这种丹药来以后,一共有三百四十一个实验者服用,无一例外,全部横死。最初的二十个服药者都是动物,服药的初期,这些动物都有了灵识,而且体内也都炼出了摩尼珠的雏形,后来其中有六个实验者死亡,死因分别是撞墙、互殴、绝食、自残,彼时其它的十四个实验者都安然无恙,所以就开始给人服用。
前五十个的服药者里,有二十二人在一年的时间里陆续死亡,死因皆是莫名其妙的如上吊、投河、生病、被杀等等,此时他们还没有意识到问题,一直还在给人服药。
而第一批服药的五十人里,剩下的二十八人也在两年时间内陆续死亡。一直到第二百位服药者,他们才意识到问题,前二百位的服药者自服药时起的最短一年,最长两年内全部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