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咖啡是从哪里来的？”
虞璿已经擦去了泪痕，看向坐在轮椅上的虞烔，声音逐渐冰冷。
虞璿此时已经恢复到了往日的状态，他故作冷漠，其实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难堪。
毕竟这是他头一回流泪那么多次，尽管情有可原，是触景伤情，但是他这么一个大老爷们，哭哭唧唧了几次，还是有些拉不下脸。
“这味道，是不是和你妈妈以前给你泡的味道一样？”虞烔坐在轮椅上，脸上出现了笑容。
这份笑容中，充满了情深意切。
虞璿没有回答，代表了默认。
虞烔对此解释道：“你知道吗？其实一直以来，你妈妈给你泡的咖啡都是与众不同的。她是先把咖啡豆加热翻炒一下后，再进行打磨，所以味道会相对苦涩，但又有着些许甘甜。”
“一开始我也以为只是普通的咖啡，直到有一次，她才告诉了我其中的巧妙。后来，我就记了下来，方便以后我也能给你做，可没有想到，后来你妈妈她……”
“够了！别说这些，我不感兴趣！”
虞璿紧皱双眉，冷冷的打断了虞烔的话。
虞烔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随后他也不再执拗，沉思了一会儿后，将当年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了虞璿。
那一年，是他人生中最难熬的一年，也是最耻辱的一年。
虞烔怎么也没想到，因为当年的那起案件，让他丢弃了一个警察的尊严与信义。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决定放弃自己警察的身份，当一个普通老百姓。
他认为，自己已经不配那身衣服了。
“当年的渡江化工厂集体死亡案，其实并不是悬案，凶手我们已经找到了，只是因为凶手的身份太过敏感，并且也有权有势，所以后来受阻于压迫和威胁，我们不得不以悬案为由，草草结案。”
“我早就猜出来，当年的案子并没那么简单。如果单纯只是悬案，根本没必要将案件档案刻意调换日期进行隐藏，这足以说明，“423离奇死亡案”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悬案。”
虞璿想起了戴颖，戴颖曾和他说过她与李弘栎搜调档案的过程。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虞璿对渡江化工厂集体死亡案已经有了大致规模的推测。
现在听到当年案子的主办人虞烔的确认，他内心的推测也得以证明，是正确的。
“那凶手是谁？”
虞璿发起了追问。
这个时候，虞烔没有直接说出口，而是与张岩对视了一眼后，才准备将心中尘封许久的那个名字说出来。
“等等。”这时，虞璿突然说道。
“虞璿，怎么了？”张岩问道。
虞璿没有回应，只见他即刻起身，随后从客厅电视柜下方的抽屉中拿出了笔和纸。
回到沙发上，他将纸笔递给了虞烔。
虞烔接过纸笔，明白虞璿的用意，随即他将纸垫在自己失去行动力的双腿上，然后用笔写了一些字。
写完后，虞烔将纸交给了虞璿，并同时说道：“没想到时间过去那么久了，你还知道家里放东西的位置。”
“以你的性格，竟然将这里的布置和摆设设计的和老家一模一样，那么里面的东西也肯定和老家的大致相同。”
虞璿随意的说了句，然后视线看向了手中写着字的纸。
纸上面，总共只有九个字，虞璿看清后，并没有感到意外，也没有觉得足够惊喜。
因为虞璿早就对那个幕后人的身份有过猜想，不管对方如何称呼，都无法否认他的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