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璿微微一挑眉，追问程浩和陈松两人，“你们说的能看到亮光的人离当年的案发地不远？那是居住在附近呢？还是当时刚好停留在周围？”
虞璿在追问程浩二人的同时，还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一侧的张岩，果然如他所料，在提到亮光这个词的时候，张岩的视角开始飘忽不定，下垂的双手也开始不自觉地握紧。
看来当年的“423离奇死亡案”，并不单纯，张岩肯定知道些什么。
“不是居住在附近。”陈松罕见的开了口，“他们都是刚好去周围办事，我们统计了一下，有去串门的，有闲得无聊散步的，也有去周围的五金店买设备的。”
“我们按照那些人提供的地点实际摸了个底。”这时，程浩接过了陈松的话，“虽然时隔五年了，但除了一些小变化之外，大抵和当年的环境差不多，那家化工厂也还在运作，只不过换了一个老总而已。”
“我和陈松为了验证那些人说的是否属实，实际测试了一下距离。按照那些人所说的地方为起始点，再把化工厂为终点，我们估算了一下，每个人与化工厂的距离都不超过两百米，也就是说他们看到亮光，是有这个可能的。”
“不过由于当时案发是下午，太阳光照射量比较大，于是我们怕那些人把一些物体的反射光讲玄乎了，又再三去求证，询问了那些人亮光的特征。”
“结果，我们收到了统一的答复，那道亮光是红色的，而且一闪即逝。”
“接下来，我们已经有了侦查方向，打算查一下五年前化工厂外围的视频画面，虽然监控时隔五年肯定找不到备份，但说不定一些媒体会拍下来，搞不好能查到那一闪即逝的红光，然后摸清楚它的来源。”
程浩与陈松的报告思路清晰，虞璿不由满意的看向他们，然后点了点头。
“好，接下来就按照你们各自的职责把案子查下去。我们虽然是剥皮抽骨案的专案组，但目前你们手头上的这些案子都有一定关联，所以我让你们分开去查，这样可以增加一些效率。”
“每隔一段时间，我会联系你们到这里做案情汇总和分析，务必要以最短时间内将所有案子解决。”
虞璿对着柳翊四人说了一下自己的安排，随后，陈松突然询问起了他。
“虞队，那你呢？你是不是要去查这次烂尾楼的案子？”
“是的，没错。”
“我觉得这起案子虽然社会影响大，但完全可以安排其他队接手，用不着虞队出马。虞队还不如和我们一起去查剥皮抽骨案，有你在，我想结案并不遥远。”
陈松侃侃而谈，尽管他的面部表情极少。
陈松话刚说完，虞璿不悦的看着陈松，而其他三人给陈松用眼色示意，可陈松毫无察觉。
虞璿本想对陈松说几句，但看了看时间发现也不早了，于是直接让柳翊等人该干嘛干嘛去。
等柳翊他们离开后，虞璿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随后也踏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虞璿出了办公室后，叫来了两名健壮的年轻刑警跟着他，随后三人驱车直奔发现豹哥6人尸体的烂尾楼。
车上，虞璿向给报案人做笔录的派出所打了通电话，并联系上了做笔录的那个民警，询问对方报案人的住址，他准备待会自己亲自见一见报案人。
做笔录的民警告诉了虞璿一个地址，虞璿心中记下后，便挂了电话。
车子一路颠簸，在花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后，虞璿一行三人来到了金贤路靠近郊区的烂尾楼前。
虞璿这是第二次来这里。
与第一次相比，这次除了在外面多出来了很多杂乱无章的脚印外，其他都没有任何变化。
虞璿这次没有急着进入烂尾楼，而是带着那两名年轻刑警在整个烂尾楼外围转了一圈。
虞璿发现，因为这里已经地接郊区，所以周围基本没有居民楼，也没有商场或者步行街这类繁华场所，有的只是三三两两的小作坊。
而且，小作坊距离发现尸体的烂尾楼并不近，起码也有两三百米的距离。
既然如此，那报案人又是怎么那么巧合的就发现了尸体呢？
报案人的笔录他还没时间去看，但是听闻其他刑警叙说，报案人好像是因为听到了诡异的声音后，才来到现场发现尸体的。
可那诡异的声音究竟是什么？报案人在做笔录的时候自己也说得模棱两可。
这也就是，虞璿打算亲自见见报案人的原因所在。
回到烂尾楼的正门前，虞璿退后了几步，抬头仰望。
他算了算，整幢烂尾楼建到了八层，每层的高度应该在3米到4米之间，发现尸体的地方是在居中的第四层。
从这些数据来看，报案人能够发现尸体，里面的确藏有深意。
这一刻，虞璿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一个假设。
倘若这个假设被验证成立，那整个江淮市都将被笼罩在惊天阴谋的阴影下。
“你们两个在这烂尾楼附近和底楼找找，看有没有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搜索范围你们自己看着办，上面我来搜查。”
虞璿思考了一会儿后，突然开口对着自己带来的两名年轻刑警说道。
两名年轻刑警虽然不明白虞璿的真实用意，但还是乖乖领命，然后行动起来。
虞璿看着两个年轻小伙的背影，微微颔首，然后转身走向了烂尾楼的第二层。
第二层相对于底楼的空荡，空间因为被梁柱隔开，所以显得窄小许多。
虞璿蹲下身子看了一眼地面，如之前采集到的线索一样，地面上新的脚印只有六对，脚印从通往第三层的楼梯口一直往上蔓延。
脚印只有六对很不合理，因为除了6名死者外，还有杀害他们的凶手，这样一来，脚印的数量理应6对以上。
哪怕凶手一直穿戴着脚套，但也会留下脚套踩踏的足印。
可现场并没有，而且现场也没任何清理打扫过的迹象。
总不能凶手有一身绝世轻功吧。
难不成是踩着六名死者的脚印上楼？
很快，这个猜想被虞璿否决。
因为留下的6对脚印上并没有重复的脚印，而且也没有纹理断裂。
那凶手又是怎么毫无痕迹的来到了第四层，将豹哥六人悉数杀害的呢？
又一个天大的难题摆在眼前，将虞璿思考的头痛无比。
凶手，真能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