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东西好像能够看见柳平芜一般,让她有一种被盯上了的毛骨悚然的感觉。
柳平芜不自觉地向陈白酒的方向靠近,说道:“主人,我觉得这里……”
还不等柳平芜说完,空气之中猛然传来一股极其刺鼻的味道,像是腐烂了很多天的尸体一般,混合着汗臭,腐臭和陈年的霉气,几种味道结合在一起,真可以说是让人万分难忍!
虽然说陈白酒和柳平芜都不是人,但是却都拥有敏锐的五感,就好像人听起来没有多大的声音,在猫咪听来就非常刺耳,常人闻起来都很臭,那在陈白酒和柳平芜闻起来……
柳平芜眉头紧皱,可能自从有意识开始就没有这么难受过,陈白酒也是,他活了这么大也没闻见过这种味,这帮鬼魂不讲武德啊!
陈白酒收敛气息,干脆不呼吸,冷着脸从怀里抽出一张符咒来,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道:“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镇,诸殃消亡!”
院子之中立刻就刮起一阵罡风,一时之间鬼哭狼嚎,风云变色,一阵一阵的鬼叫声传进耳朵里,什么味道也都散了。
陈白酒对柳平芜说道:“跟我进来。”
说着就抬脚走进大堂,柳平芜紧随其后,哪怕是厉鬼也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现,所以鬼魂都潜伏在屋子里,陈白酒刚一进门,大堂的一切都浮现在眼前。
鬼,密密麻麻的,满屋子全是鬼!
陈白酒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点,这个表情出现就证明他非常惊讶,他没有想到鬼魂居然这么多。
怪不得好多人都不接这个活!这种程度的鬼,一般人确实接不过来,那两个死了的风水师可以说是死的不冤枉。
为首的女鬼坐在大堂上首,显然是地位最高的最厉害的鬼,其余的鬼坐在下首,像是随从或者奴仆,衣服形制不是现在的,应该是晚清或者民国时期的。
因为陈白酒的攻击,所有的鬼都或多或少的受了伤,此时一双双鬼眼睛虎视眈眈的看着陈白酒和柳平芜,为首的女鬼受伤最重,胸口一个大洞,那是被陈白酒打出来的。
陈白酒在心中暗暗想道,多亏他来了之后放了大招,不然的话只怕这些厉鬼就会疯了一般一拥而上,到时候会陷入一场恶战。
陈白酒说道:“你们这么多鬼,在这里盘踞着不走是为什么?扰乱人间秩序,一点阴德都不积吗?”
那女鬼愤然起身,说道:“又是一个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来谴责我们的所谓正道人士!你连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来谴责我们吗?你可知道这原本就是我们的房子!”
“你们的房子?你们已经死了!”陈白酒说道:“死人会有房子吗?分明是留恋人间不愿离去。”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陈白酒已经敏锐的意识到,这些厉鬼之所以徘徊不去,有很大的原因是心中仇恨未消,所以才会一直在这个宅子里面徘徊着不走,不过让陈白酒感觉疑惑的是,这些鬼明显都不是这个朝代的人,怎么可能会和关先生结仇呢?
只怕是上一辈的恩怨,或者是上上一辈的恩怨。
陈白酒之所以那么说话,也是为了激这帮厉鬼说出当年的实情。
果然,听了陈白酒的话,所有的鬼都非常愤怒,但是不敢上前,刚才陈白酒已经出手,他们知道陈白酒的厉害,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为首的女鬼说道:“深仇大恨未报,我们怎么会甘心走?”
“沧海桑田,你们的仇人已经死了,再说,那两个风水师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又为什么杀了人家?!”
女鬼冷哼一声,说道:“曾经的人已经死了,他的后人却还在,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至于那帮风水师,哼,无冤无仇?!我也知道无冤无仇,可是他们听了我们的苦衷之后依然要动手,那就怪不得我了!”
女鬼脸上阴狠的表情一闪而过,鬼毕竟是鬼,有着人没有的凶性,如果那两个风水师在厉鬼已经给了机会的情况下还是选择动手,自身的能力又不足的话,那死也是理所应当了。
起码在陈白酒看来,眼前的这帮鬼还是可以沟通的,虽然很凶,但是有隐情,既然有隐情,那就不能一上来就喊打喊杀的。
陈白酒说道:“既然如此,就把你的苦衷好好的跟我讲一讲,没准我就是那个帮你们主持公道的。”
眼前的这帮鬼明显就是被之年所困,不能离开这个宅子了,他们在等,等关先生来,只怕关先生也是知道自己家祖上曾经发生过的那些破事,所以才一直不敢来,只是以前怎么没事儿,现在突然冒出来这么多鬼呢?难道先前这些鬼都被镇压了?!
那女鬼将冤屈缓缓道来,陈白酒听完之后,也要道一声好惨。
原来这为首的女鬼曾经是某个军阀的太太,当年军阀混战,大太太守着这座院子,但是那时候乱啊,乱世之中,一个弱女子带着一些家丁又怎么能够保护自己呢?
关先生的祖辈也是军阀,觉得这里位置不错,又只有一群老弱病残,就一直想要霸占这里,直到大太太的先生死在了战场上,关先生的祖辈才终于敢动手,整个院子里一共几十口人,就这么死了,这还不算,关先生的祖辈又请来的当时有名的风水师,将这些冤魂镇压,知道最近才出来。
本身死的就冤枉,又被镇压这么多年,出来之后不报复社会那才奇怪。眼前的女鬼还能有理有据的说明原因和情况,已经是相当不错。
按说这种情况,绝大多数的厉鬼已经神志不清了。
陈白酒听完之后,说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这事情还有另外一种解决办法。”
大太太冷冷一笑,说道:“还能有什么解决办法?难不成你能把那姓关的后代叫过来让我们杀了吗?如若不然,我全府上下四十余口人的债谁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