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酒的担忧不无道理,他回了寝室,耳边陡然传来常二爷的声音:“回来。”
这是要让他回出租屋的意思,陈白酒不明所以,但还是回了出租屋,常二爷早就已经现身,见陈白酒回来了,便说道:“四尾狐一会要见你。”
来了,果然来了!
陈白酒道:“四尾狐要见我做什么?无外乎让我给陈家做走狗而已。”
常二爷皱眉道:“ 趁着四尾狐还没来,我要跟你说一件事。”
陈白酒道:“关于陈家的?”
常二爷点了点头,陈白酒向来聪慧,能够猜中他并不惊讶,只是说道:“你可知道,陈晓东的父母是怎么死的?”
陈白酒说道:“说是出了意外……”
陈白酒话说到一半,猛然意识到不对,道:“和陈家有关系?!”
常二爷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当年陈思源宣布脱离陈家,但他是陈家的天之骄子,陈家又怎么会放任自己培养这么多年的棋子就这么走了呢?”
“哪怕陈思源隐姓埋名,却还是被陈家找上门来,那时候陈晓东的奶奶已经去世了,陈家人本想用陈晓东父母来威胁陈思源,没想到搞脱了,陈晓东的父母就这么死了。”
听了这样的秘闻,陈白酒对陈家的感官已经跌落谷底,如果不是陈家,陈晓东就会是有父母的孩子了!
陈白酒问道:“那爷爷当初就没有想过报仇吗?”
常二爷说道:“怎么没有想过,可一旦真正尝试过,你就会知道,螳臂不可挡车,蜉蝣不能撼树,你爷爷试过很多次,但是无一例外都失败了,他从此就没了心气,一心一意的抚养陈晓东长大,后来又养了你。”
陈白酒喃喃自语道:“爷爷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也没有让我帮他报仇。”
常二爷说道:“他是不想让你变成复仇的工具,但是陈家现在看你可以利用,又想要卷土重来,当年的这些事情,我就不能不让你知道,你的力量还不够,要想不受威胁,只能先妥协,毕竟还有陈晓东在……”
常二爷话音未落,出租屋的门砰砰砰的响了起来,陈白酒一开门,发现门外正是陈晓东,此时陈晓东已经泪流满面,说道:“所以现在,你要帮杀我父母的仇人去办事?只是因为我这个拖油瓶?!”
这个打击对于陈晓东来说无疑是巨大的,陈白酒回头看向常二爷,不可置信道:“你早就知道陈晓东在门外了?!”
常二爷面色如常,说道:“早晚要让他知道,杀父杀母的大仇要是被蒙在鼓里,那是对他的侮辱。”
“不错!”陈晓东抹掉了眼泪,脸上泛起坚毅的神情来,说道:“早晚有一天,我要给我的父母报仇!我不像白酒那样战斗力超群,我只会读书,那我就好好读书,读死书!我要考公务员,我要当官!早晚有一天推倒陈家!”
陈白酒猛然想起陈晓东的命格,他是官星,父母的死就是陈晓东立志当官的原因!陈白酒看向常二爷,这一切是否都在常二爷的算计之中?
注意到陈白酒的眼神,常二爷意味不明地说道:“晓东,你既然有这样的志向,自然会好好学习的,我相信你一定能考一个好成绩,但是目前,只能先让陈白酒跟他们虚与委蛇下去,硬刚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陈晓东说道:“我知道,小酒,我……”
“我知道是我拖累你了,但是我以后一定会更加努力,争取不让自己拖你的后腿!”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陈白酒说道:“我们难道不是兄弟?”
陈晓东连连点头,兄弟两个抱在一起,兄弟情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陈晓东走后,陈白酒对常二爷说道:“这样直白的告诉他,会不会影响他考试?”
常二爷说道:“我之所以故意要让他知道,就是为了磨练他的心智,你不要把他看得太脆弱,他是官星之命,人中龙凤,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你总把他保护的滴水不漏,那算什么?!”
陈白酒无言以对,保护陈晓东这件事已经刻在了他的骨子里,一时半会儿改变不了。
常二爷突然面色严肃,说道:“四尾狐来了。”
和常二爷现身时的冰冷刺骨不同,四尾狐出现时,四周的一切都好像变得温暖如春,这种春意盎然的感觉让人忍不住就会放松,这和狐仙善于魅惑人心的特质有关。
至于四尾狐的长相,毫无疑问是极其美的,一袭白纱,一双狐狸眼,乌黑的头发长长的垂在耳后,当真称得上一句绝色美人。
只不过她的神色却是高傲,看向陈白酒,高高在上地问道:“你就是陈白酒?”
陈白酒直挺挺的站着,面色不变,神色自若,说道:“我是。”
四尾狐见陈白酒不似旁人一般卑躬屈膝,面露迷色,冷哼一声,说道:“呵,倒是跟陈思源一样,是个硬骨头。”
陈白酒皱眉道:“你凭什么叫我爷爷的名字,凭你也配?!”
四尾狐被这句话激怒了,面露杀机!眼里闪过一丝红光,陈白酒顿时觉得仿佛如同泰山压顶一般,这要是普通人,只怕立刻就会被砸成肉泥!
然而陈白酒的身躯乃是万僵之王,肉身强悍程度恐怖至极,竟生生抗住了!
四尾狐面露惊讶疑惑之色,稍稍歪头,还想再出手,常二爷冷哼一声,只是轻轻一摆手,陈白酒身上那重若千斤的力道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四尾狐没想到常二爷会出手,顿时瞪着常二爷,倨傲道:“常二,你这样护着小辈,只会纵得他不知天高地厚!”
常二爷冷冷地说道:“不劳你费心,只要我在一天,谁也别想欺负了他。”
四尾狐咬咬牙,扔下一块令牌,道:“七月十五长生殿,家族试炼,你必须赶到,如若不然,常二你护得住一个,护不住两个,你总归不想让陈思源的两个孙子都藏起来,一辈子见不得人吧!”
“他们身上留着家族的血,为家族做事,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