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酒摸了摸鼻子,没说话,那个大妈觉得尴尬,一溜回屋去了。
陈白酒只能喊道:“张玲玲在家吗?”
不多时,一个男人走了出来,看起来二十来岁的年纪,吊儿郎当,嘴里叼着烟,问陈白酒:“你是谁?找张玲玲干嘛?”
陈白酒微微一笑,当真是温润如玉,一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样子,实际上,他想要面前的男人放下戒心,以为他是个傻子。
陈白酒道:“张玲玲曾经借给我十万块钱,我现在有钱了,想要还给她,但是我现在联系不上她了,曾经听过她的家庭住址,只好找到这里了。”
“十万块?!”男人嘴里的烟都掉了,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慌忙道:“那个什么,你等我会啊!千万等我!”
说着一溜烟地往屋里跑,陈白酒的耳朵极其好,屋子里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妈!外面来了个男人,他说张玲玲借了他十万,他来还钱的!”
“什么?!死丫头,怎么管她要钱都不给,不给自己家里人,居然借钱给外面的野男人!真不要脸!”
“老婆,你说这事儿怎么办?!”
“还能咋办?!你傻了啊!把钱要过来!”
“妈,我看那男人是个傻子,应该挺好骗的,我去吧!”
“你别去你别去!儿子,妈去!”
女人话音刚落,屋子里就传来一阵穿衣服的细细碎碎的声音,很快,一个中年妇女就从屋里走了出来,一出门就笑嘻嘻的说道:“哎呀,你就是我们家张玲玲的朋友吧?我是张玲玲她妈!”
“快进来快进来!咱们进屋说!”
张玲玲她妈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牙花子都漏出来了,陈白酒见这个女人长得颌骨突出,就知道这个女人尖酸刻薄,再看她有个鹰钩鼻,这说明这个人不识交,寡恩,说白了就是你对她好,她不领你的情,你对她不好,她记一辈子,并且时不时地要拿出来背后说你一番,等有机会了,她还要在背后捅你一刀,不许你过得比她好。
陈白酒进了屋子,看到一个中年老头,已经秃顶了,油腻腻的,眼睛小,嘴唇厚,这个人倒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但是听老婆话,没啥大出息。
张母见陈白酒进屋了,放下心来,想道,只要进屋了就好说,你看我怎么把你的钱要过来。
张母说道:“你是我家张玲玲的朋友?”
陈白酒道:“对,阿姨,我叫小陈,去年我做生意失败,她给了我十万块钱,现在我生意好起来了,就有钱还她了,可惜我手机丢了,好多朋友的联系方式都没了,所以……”
“哎呀,这有什么的。”张母说道:“你没听说过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这是张玲玲的弟弟,你叫青山就行,我们家玲玲啊,从小就懂事,今天这事,就这样,你先把钱放在我这里,等玲玲回来了我再给她!”
陈白酒故意道:“阿姨,谢谢你的好意,我想要玲玲的联系方式,你直接给我就行。”
张母一听这话,连忙说道:“哎呀不用不用,她忙死了,你不一定联系得上!”
陈白酒故作思考,良久才说道:“阿姨,这样吧,我在这里等她一晚上,如果她今天晚上不回家,我明天就走了,把钱留下。”
其实陈白酒这个借口漏洞百出!
真要是想见张玲玲,让张母打个电话问她回不回来就可以,干嘛要等一宿?再有,张玲玲早就已经不在家里住了,平白无故的回来干什么?
但是张家人已经被钱冲昏了头脑,这个时候简直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基本已经没有脑子了,连声说道:“行行行!那有什么不行的!”
是夜,陈白酒坐在曾经属于张玲玲的床上,这张床特别特别小,一张单人床,房间里的东西都已经没有了,堆满了杂物,张母假惺惺地说要收拾收拾,陈白酒没让,说他就住一宿,无所谓的。
柳平芜出现在陈白酒身边,下意识地问道:“主人,难道你是想?”
陈白酒道:“不错,你猜对了!”
幻阵!就是幻阵!
自从在万年僵尸墓里经历过了那些幻阵,陈白酒就一直心向往之,不过这些东西他爷爷不会,陈白酒一直也不懂,还好有无字书,陈白酒可以学。
“我用个迷魂阵试一试。”陈白酒说道。
迷魂阵,顾名思义,身处阵法之中的人会按照布阵人的想法生存,让他记得什么,他就记得什么,让他忘记什么,他就忘记什么。
只要让在迷魂阵里的一家三口忘记了张玲玲,那么张玲玲的困境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柳平芜叹道:“主人,这样很难,这一家三口还要生活,他们不能一直待在阵中,你不能困他们一辈子吧?”
“无字书中说,有一种布阵之法,只要布阵人足够小心谨慎,那么就能够以阵中人身上的一样东西作为阵眼,只要阵眼还在,无论阵中人走出多远,都犹在阵中。”
“你看。”陈白酒对柳平芜伸出了手,手上整整齐齐地放着三个纽扣。
柳平芜惊讶道:“主人,你是什么时候拿的?”
陈白酒嘿嘿一笑,说道:“不告诉你,好了,我要开始了。”
说着,陈白酒就将三枚纽扣放在了房间的坤位,乾位,兑位。
紧接着又拿出早就准备好了的抽魂绳,用王水溶了,画在地上。
这是陈白酒第一次布迷魂阵,他极为小心,万一前功尽弃,下次再想来这里就难了。
直到天已经露出了鱼肚白,陈白酒才终于画完,阵法所过之处闪过阵阵白光,稍纵即逝,说明成功了。
陈白酒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无论到什么时候,他学东西都是这么快,就连旁人学起来起码要三五年的迷魂阵,他也是信手捏来。
不过,陈白酒显然忘了一件事。
“你是谁?!啊!!!爸!咱家进贼了!”
陈白酒缓缓地回过头,一家三口惊恐地盯着他,张父和张青山手里都拿着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