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平芜一歪头,竟有些委屈地说道:“主人,那时候我还没有出生耶,我也控制不了我自己呀!”
“天之道,有所得必有所失,你要学会接受这一点啊!”
这么说来,如果当年陈思源没有布下聚灵阵,帮助柳平芜早日化灵,或者哪怕陈思源布下了聚灵阵,但是柳平芜还不到化灵的时候,那么他要是想要阻止孟凡坡破阵,就只有一条路。
牺牲陈晓东。
因为陈晓东是他陈白酒最重要的人。
陈白酒哑口无言,半晌又问:“你为什么要考验我,而不是别人?”
柳平芜说道:“只要是有心想要成为我的主人的人,就都会得到考验。”
陈白酒想到自己确实想过要收伏柳平芜,为了杀死孟凡人!
他连忙问道:“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孟凡人破阵?!”
柳平芜说道:“现在就到了你应该看见的时机了,主人,你想知道什么,只需要翻书就可以。”
陈白酒低下头,书皮上还是没有字,但他翻开其中一页,那一页就立刻浮现出他想要知道的东西。
四灵伏魔阵。
阵法所需材料,阵法如何绘制才能够借助四灵之力,包括阵法加固,等等所有。
“百年鬼泪,千年妖心,万年僵首。”陈白酒喃喃自语道:“万年僵尸的头?这怎么可能!”
一万年呐!中华上下才五千年好吗!
陈白酒刚要说话,只听柳平芜说道:“人类的历史远远比你想象中的要长,不要被你的固有逻辑欺骗。”
陈白酒说道:“有没有别的办法?!”
柳平芜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翻书。
陈白酒又随意地翻了一页,只见上面写道:没有。
“我操。”陈白酒道:“那就一样一样来吧,鬼泪去哪里找?”
柳平芜说道:“主人,我现在只能回答书中记载的东西,只要世间曾经有过书籍记录,我就都能知道,但你问鬼泪这样的东西在哪里,谁也不知道。”
陈白酒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
一百年的鬼,最低也是红厉鬼,运气不好的话就是摄青鬼,他都不一定搞得定啊!
这样的鬼真的会流眼泪吗?!
陈白酒想了想,又问道:“阵法底下压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然后他再随意地翻开书,只见书上缓缓地出现了一行字。
鬼王。
陈白酒要是有心的话,此时一定已经心沉谷底了。
鬼也是分阶级的,分别有黑影鬼,灰影鬼,白衣鬼,黄衫鬼,红厉鬼,青摄鬼,再往上的层次太高,就不必再说了。
黑影鬼,说的是刚死不久的鬼,怨气不深,朦朦胧胧的一个黑影,可能很多人都见过,但它并不能对人类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一般情况下很快就会被抓去投胎了。
黑影鬼往后,鬼的怨气越深,力量越大,鬼这种东西,有怨恨才有力量,再就是熬年头,也有的鬼与鬼之间,竟会同类相食,提升实力,那样的鬼就极为可怕了!
其实到了白衣鬼的这种程度,就已经是怨气极重的厉鬼了,它们生前一定是遭受了非常大的不公,或者受到了很大很大的折磨,那样的话就会变成白衣鬼,这样的鬼已经是大凶,一般的出马弟子碰上,几乎可以说是无法收伏,碰上既死。
陈白酒的亲生母亲就是被孟凡人强行炼制成了白衣鬼,陈白酒刚出生,本就要吞噬母亲,以极大的怨气成为黄衫鬼,但是陈思源阻止了这一切,所以如果陈白酒现在是完全体的鬼的话,那应该就是一只白衣鬼,但他被纯阴之子陈大头孕育出生,吸收了纯阴的精气,算是半人半鬼。
白衣鬼和鬼王之间差了多少个档次,这简直说都不用说了。
找到自己即将面对一只鬼王,陈白酒心情十分沉重。
小草说过,阵法底下压着一只虫子,那应该就是一只非人类所化成的鬼物,一般来讲,越是没有灵智的东西变成鬼就越可怕,因为它们没有人的那种理智,就好比学校底下压着的鬼王,虫子化的,虫子知道什么?!
说得难听点,虫子只知道吃喝拉撒,要不就是交配,旁的它们什么都不知道,而且虫子同类相食是最多的,它们脑子里没有什么礼义廉耻,更没有什么仁义道德,只知道弱肉强食,胜者为王。
没有比这样出来的鬼王更加凶残和狠绝的了。
就算已经变成了鬼王,修炼有成,依旧逃脱不了它的本性。
陈白酒想了想,走到仙台前,口中念道:“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念动护身法!”
黄大仙的身影缓缓地显现出来,它化作了人影,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郎,说道:“陈白酒,你叫我做什么?”
“我想请你帮忙。”陈白酒说道:“打听打听哪里有百年鬼。”
“百年鬼?”黄樱桃变了脸色,问陈白酒:“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陈白酒道:“我需要三样东西,百年鬼泪,千年妖心和万年僵首。”
“哦豁。”黄樱桃瞪大了眼睛,震惊道:“你小子可真敢要啊!你咋不上天呢?!”
陈白酒面色不变,依旧坚定道:“我一定要,帮我。”
黄樱桃说道:“啧,你可知道鬼是没有眼泪的?”
“我知道。”陈白酒说道:“我曾在书中见闻,鬼怪之流没有实体,所以是没有眼泪的,只有真正存于世间的有实体的人或动物才会有眼泪。”
“对头。”黄樱桃说道:“你若说要我的眼泪,我倒是可以哭给你,但你说要鬼眼泪,那你纯粹是在难为我。”
“不过。”陈白酒又道:“鬼一旦受伤,会流出一种液体,那种液体是鬼的怨恨之气凝结而成,极阴极毒,所以我只要找到一只百年鬼,打伤它的眼睛,液体从眼睛流出,就算鬼眼泪。”
陈白酒一席话,说得黄樱桃目瞪口呆,半晌才道:“你小子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谈不上谈不上。”陈白酒竟然谦虚道:“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逻辑小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