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索斯扶着身后的车厢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沾着的灰尘:
“按照这个时间。”
“明天早上天亮以后,我会在下个镇子下车。”
罗纳德抬头,自己这位同伴。
或者说穿越以后第一位称得上朋友的男人,此刻正用那钢蓝色的瞳孔注视着自己,其中正是分离之时的颜色。
随即,奈索斯向还坐在地上的罗纳德伸出了手:
“来吧,罗纳德。”
“嗯。”
握住对方伸来的手掌,罗纳德顺势起身。
他们休息了一刻钟有余,现在也是时候活动了。
“奈索斯,我们”
“听我说,罗纳德。”
刚打算开口,罗纳德就被奈索斯主动打断。
行商先生一边扶着车厢的把手往车顶爬去,同时对他说道:
“你和我不一样。”
“没必要留在那个没啥意思的海边小镇。”
“或者两站以后的伯伦威治,或者这趟列车的终点,这个国家的首都斯普林斯。”
“那种地方,才是你这种人应该发挥能力的场所。”
一边跟上对方,罗纳德马上开口解释:
“我”
“我知道。”
这一次,又是奈索斯打断了罗纳德的话。
站在车顶,将同样往上攀爬的罗纳德拽上来后,行商先生语气十分复杂地说道:
“你有难以开口的问题,这个我能看出来。”
“所以不用担心,身份和落脚的地方我都可以给你准备。”
“就算这是我的一次个人投资。”
“没问题吧?”
“”
罗纳德沉默了。
以自己这位同伴的眼力,一路走来能看出他存在问题是理所应当的。
所以,他现在有些拿不准了。
这个‘投资’到底是奈索斯说的那样‘个人投资’,还是存在一些更加深层次的‘东西’?
条件不足——
无法判断。
稳稳地站在列车顶,任由冷风吹起自己外套的衣角。
罗纳德可以找个借口直接推托。
这样的理由不过大脑,他也能找出一大堆来。
但他毕竟不是那种时刻保持超然姿态的理智机器,两个人这样经历生死之后,他无法干脆地回绝奈索斯。
“”
奈索斯将罗纳德的沉默看在眼里。
然后,行商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