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孙扶一家子,只是冰山一角,比其惨的几乎比比皆是。
林末点头,同样语气郑重,“你放心,我省得,只是练功。”
“过段时日,东西到我手后,会派人送至大延山,与你接应。”
“对了,你之后可有什么打算”鱼玄机问道。
“没什么打算,待会便会直接回大延山。”林末回道。
他来此目的便是这黄玄精石与毒律疫,如今都有着落,自然便直接走人了事,等回到林氏,每日练功打猎,不比什么都舒服?
“说到大延山,你日后又准备怎么办?”鱼玄机又给自己与林末盏中倒上半杯二醉,轻呡了一口,若无其事地继续问道。
“你指的是哪一方面?”林末举杯,有些疑惑。
“自然是家族一事。”鱼玄机轻叹道。
林末摇了摇头,自嘲道:“这能怎么办?先在山上呆着,实力够了,再下山,有怨抱怨,有仇报仇。”
立命不够就宗师,宗师不行就大宗师。
他自信,慢慢修炼,迟早能到达大周愿意,且只能讲道理的境界,却是不急。
没想到对座鱼玄机听后,却是眉头皱了皱,“你可知道,如今这局面,若不是淮平那边,州内最大的一处界域,也就是珞珈山出了事,牵引住众多火力,郡府怕是那边早派大军围剿上林瑜了。”
“”林末看着鱼玄机,有些摸不准其想说什么。
“一直呆在山上,确实不少长久之计,要知道如今天下各怀心思者众多,起义势力却寥寥几个,便能说明问题
如果你愿意,我有关系,可以帮你们林氏说和一下,比如”
他沉默了下,将杯盏轻轻放在桌上,看向对座的男子,“比如招安。”
林末一怔,忽然笑了笑,“倒是没想到你这家伙,能量这么大,
这个招安。那你说说,到底是怎样个招法?”
“我还不确定,得去托人问,不过我确定的是,这无论对林氏,抑或对你,都是最好的选择。”
林末笑容隐没,有些无言以对。
他看着杯中的澄净的酒液,里面倒映着他棱角分明的脸,眉头微皱,如同夹着的锁。
此时恰好一阵风吹过,将映象里的男子皱着的眉头吹散。
“此事事关重大,我们日后再说吧。”林末苦笑道,“无论如何,此事多谢你了。”
鱼玄机摆了摆手,示意无事,“你回去可以与伯父好好商量,我这边也尽力周旋。”
林末点头。
从天花院出来,林末便与鱼玄机分别了。
其行踪如何,倒是没有细说,只是言及还有些琐事,随后交予了他一筒名为子母虫的玩意,用以与其接洽。
使用方法为,子虫鸣叫,母虫也会鸣叫,两者会往相同的地方奔赴,类似于定位器。
不过却是可以主动关闭,只要将其放于阴暗处,便可使之沉睡,联络时再将其唤醒便可,很是奇异。
林末也仔细考虑过鱼玄机的提议。
若是能真正解决身份问题,一切都将迎刃而解,只是直觉告诉他,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而且退一万步,即使真能解决,如此反复,岂不是意味着那他们林氏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如同闹剧?
他想起临走前,族会上那些群情激愤的族人,想象不出若是被招安,会是什么表情。
破镜终究难重圆。
招安,招什么安?心中憋着股气,招安了,心里真能过的安生?
林末摇了摇头,看着屋外停着的数辆马车,以及正在收拾物资的芦子重等人。
有时候道理谁都懂,偏偏又情愿一点道理都不懂。
庆丰城外依据瘟疫防护政令,设有足足两条大型警戒线,用以进城人员来历登记,出城人员疫情隔离。
不过最近局势好转,足足数日没有一发病例,而密地结束,不少江湖人士准备离去,两方原因下,倒是松懈了不少,只用登记即可。
只是在这一日,夜色正深沉,明月正高悬,足足两道拒马坑道外,负责守夜的士兵持火把严阵以待。
以往这个时候,想要跑出城的人最多,虽然现在禁令没那么严格,但对于普通人,依旧是严格进出的。
忽然,一阵风吹过,一排排士兵只觉如地动般,身子同时摇晃,随后手中火把噗嗤一声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