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侍郎以为呢,是战还是不战?”
何文静也正想着此事,此时脑中正罗列敌我两军对战的优劣势,冷不防就又被赵珩点了名。
“臣以为既可战,也可不战。”何文静想了想,沉声答道。
“呵,这不是说了当白说吗?何大人也未免太过敷衍了些。”武都司听到何文静的话,忍不住嗤笑出声。
何文静知道他就是曹致远的岳父,虽然不知他们翁婿俩关系如何,但是如今曹致远因为自己被罢官,显然他这是也记恨上自己了。
便冲他一笑,道:“若武大人觉得本官说了当没说,不如便由武大人代答如何?”
“你!哼!”武都司被他这话一噎,愤愤的住了口。
何文静将他堵了回去后也不再纠缠,转身对赵珩道:“陛下,瓦剌之所以选在此时犯我边境,除了如孙大人所说的,有试探之意外,还因为草原冬日难熬,对方此时既无法放牧又无其他物获,因此才会来犯我边境,若是此时纵容,必定助长对方气焰,雪消之前,瓦剌必定再次来犯。”
“说得好!何爱卿继续讲!”赵珩一直以为何文静只在赚钱上有些小聪明,却没想到他竟然也有些武将的血性。
何文静见桓帝牢牢的盯着自己,顿了顿,又继续道:“然此时出兵草原实乃下策,若陛下真要派大军重创瓦剌,最好的时机还是明年夏季。”
“那你的意思还是不战了?”赵珩有些失望。
“非也,臣之前说既可战,也可不战,其中“不战”指的是此时不宜大举派兵深入草原作战,而所谓“战”,则是现在可以与之瓦剌进行小规模团战,让其不敢再在雪融之前犯我边境。”何文静补充道。
“可是如今瓦剌每劫掠一处城镇后就迅速撤离,等我军获知消息时赶去时,对方骑兵早已消失无踪,要想追击谈何容易?”
赵珩虽觉此举可行,但是是细想才发现要实施起来还是难度不小。
“回陛下,按目前的情况来看,我朝的优势是固守城镇,而对方则是骑兵作战,既然要想重挫对方那就只能以己之长攻彼之短,以实取虚方为上策。”
何文静本来心中想的就不是追击,而是以逸待劳,便如实道。
“何侍郎不过看过几本兵书就敢夸夸其谈,你又非武将且连战场都没上过,却敢把打仗说得如此吃饭喝水般简单,当真荒谬。”武都司再次对他的建议嗤之以鼻。
何文静知他是故意找茬,也懒得理会,甚至连眼风也没都丢过去一个,说完就径自回到队列中站好。
赵珩正思考何文静说的以逸待劳之法,见武都司又跳出来挑刺,忍不住道:“武爱卿若有良方便如实说来,不要别人提了意见就只会挑刺,惹得朕心烦。”
“臣知罪。”武都司被赵珩一通训斥只觉脸面无光,讪讪的住了口。
“按何爱卿所言,等瓦剌再次来犯之时再予以痛击是最好的办法,朕也觉此法可行,只是对方行踪不定且不知下次何时来犯,实在难以捉摸,可有谁愿意领兵出征保我边境平安?”
赵珩目光扫过朝中众人,再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