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还未说完就被何文静打断:“我敬重郑大人为人,也希望郑大人不要污蔑本官,虽然这些事本官没有义务向你一一说明,但你既然提到了曹致远,那我便与你说说当初的情况吧。”
听他提到女子,何文静心中警铃大作,难不成那奸邪小人还以女子名节相污?
而且看郑启平这态度,还有之前提到的拜师,他很难不把事情联想到谭府小姐身上去。
所以即便对于郑启平的诘问十分不耐烦,何文静还是耐着性子跟他说起事情经过。
于是那个下午,本不想背后说人八卦的何文静便将他和曹致远的种种事情,从明心书院再到后来官学里他散布流言中伤自己,这一系列的事说了个详尽。
“此事绝非我杜撰,清源县有一书生名叫程唯山,在认识我之前与曹致远乃是至交好友,如今他便是因为发现了曹致远的为人后与其断交,郑大人若有不信可去信问询。”
何文静想起对自己悉心教导的谭之问,顿了顿,还是道:“至于谭夫人,本官当初为了避嫌便很少往谭宅去,只有偶尔老师不在书院时方才去府中找他,与谭小姐更是仅有数面之缘,我虽不知曹致远说了什么,但他所说必为捏造。”
何文静信誓旦旦,眼中神色更是坚毅,自此郑启平便知,当初也许就是自己夫人一人闺中情思。
而且何文静还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这样看来那些所谓“何文静做过的恶事”不过是这人因为心中的阴暗心思,想要公报私仇罢了。
他神色复杂的沉默了半晌,然后就把曹致远来找自己,说让他在一路上监视并收集何文静的罪证,到时候他们两人联手把他治罪的事说了。
郑启平虽然也很嫉妒何文静,甚至一度因为自家夫人曾经爱慕过何文静而十分恼怒,但他跟曹致远却是不一样的。
他并不认为对方虽然开始时样样不如他就必须一辈子被自己踩在脚下,更不会因为对方比自己优秀出色便要愤恨嫉妒。
所以他也不会跟那人一样,不会因为忌恨而变成面目可憎的人。
“此事是我听信谗言误会了何大人,至于曹致远此人,何大人要是有意惩处,我也可以协助何大人。”
何文静却摇摇头,对他道:“郑大人请看吧,就算我不主动捏造罪名构陷他,此人必定会按耐不住主动,出手,我只希望郑大人到时能把事情告知与我,同时讲出实情就好,至于其他的,端看他自作自受就行。”
郑启平虽不知他有何打算,但也应下。
谁知等回京之后,曹致远竟真的如何文静所言再次主动来找他,等他问起自己此次出海可有收获时,郑启平就知道,何文静说的时机到了。
思绪拉回,何文静也对他一笑:“他确实是作茧自缚。”
“对了,我家夫人说年后想请何大人与夫人到家中一叙,不知何大人可有时间?”郑启平跟他并肩往值房走,语气轻松。
何文静转头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已心无芥蒂,灿然一笑:“那就叨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