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典史虽然职责类似现代的县公安局局长,掌管一县的缉捕、监狱等事物,在县衙中被称为继县丞、主簿之后的“四老爷”,但是其实没有品级的。
古代官职共分九品十八级,最末一级从九品,典史未列其中。所以他虽然也算是官员,但却是未入流的。
何文静虽然无法将这四人免职,但是若真到了那个时候,把他们架空却是可以的。毕竟除了这四人是吏部铨选之外,其余像师爷或是幕僚、文书,只要他出得起工钱来请,那都是愿意请多少就请多少。
等三年一过,吏部考核政绩,几人什么事都没干,不用他说什么,这几人就会从职位上被撸下来。
汪县丞拿袖子摸了摸头上的汗退了出去,准备去找另外两人商量对策。
何文静见他走远,收了脸上的笑,冷哼一声。这些县衙中的小官别看官职小,很多人其实比县令过得还要舒服。
一般情况下,县丞及主簿等人是不用跟随县令一起调任的,他们常年在一个地方扎根,时间久了又加上手上有实权,因此老百姓对他们的畏惧并不比县令少。毕竟县大老爷很可能三年后就离开此地,可这些二老爷,三老爷,四老爷却很有可能在这地方呆上一辈子。
绩县虽然穷但这些小吏绝对不会穷,何文静没想要他们每一个人都清廉如水,只不过想要在他手下干差事,也得有些实干的本事才行,至于其他,就要看功能不能抵过了。
将汪县丞打发走,后面黄县令又来找过何文静两次,不过他一直都没有松口,坚持朝廷律法不可废除,请他自己斟酌行事。
至于黄县令送到何家的那个女子也被他领了回去,这段时间里她早中晚都在厨房帮着厨娘烧火承煮饭,两颊上已经开始挂着不自然的晕红,手上也多出许多茧子早就想离开了。因此何文静才说放她走,她便一溜烟的躲到了黄县令身后。
“何大人这便是不愿意通融了?”黄县令咬牙,一想到要把这么一大笔银子吐出来他就觉得心痛难耐。
“黄大人说笑了,非是我不愿意,而是朝廷律法不允许。”话音刚落,王青又风风火火的跑来对着何文静道:“大人不好了!马厩里有两匹小马驹被黄大人家的公马咬死了!还有库房的匾额已经被虫蛀空,眼看就要落下来砸到人,是不是也要换一下?另外,皂班的马大哥说他们的刑杖已经裂了好些口子,怕以后打板子用不了了想换新的。”
王青在那里掰着手指一一细数县衙中有哪里损坏了,又有什么东西要替换,等十根手指头都数完了也没有停下来的趋势,直听得黄县令脸色越来越青。
何文静面上带着为难,看向他迟疑道:“黄大人你看这”
“哼!既是如此,只要何大人还未交盘画押的便列个清单过来给我吧,本官通通补上就是了!”黄县令说完一甩袖子气呼呼走了。
等他人走远,何文静这才悄声问他:“这两匹小马驹前天不是还精神的得很吗?怎么突然就生死了?”
王青朝左右看看,凑近他小声道:“小马驹没事呢,现在已经被我藏到了屋里,等着黄县令走了我过几天再抱出来,就说是其他马生的。”
何文静哭笑不得,拿手指指他,“你呀你,要我说什么好呢。”
他确实暗示过王青这几日仔细查看县中所有物料陈设,甚至可以让跟他关系亲近的衙役们也参与一下工具换新的问题,可这就有点过了。
“以后不许再如此,咱们虽可以适当让黄县令出出血,但是不能无中生有,你可记住了?”何文静声音透着严厉,叮嘱道。
“是大人,小的记住了。”王青认真回答,又凑近他耳边悄声道:“再说都没人看见呢。”
“还敢顶嘴?”何文静瞪他一眼。
王青嘻嘻笑,他家大人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他还是看得出来的,因此心中并不害怕。
十日后,何文静清点了黄县令补交的银子后便在交盘文书上画了押,自此他便算是全权接手了绩县的所有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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