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静策马疾驰,总算在城门关闭前进了来。
城门口的士兵也已经被换过了,之前那群人已经在当日就被关进了大牢打了板子,几日后判了流放。
还记得当时他与黄县令说起此事,对方也是一副震惊万分的模样,还说多亏他揪出县衙里的蛀虫,不然他一直都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帮胆大妄为的人为祸乡里。
他说的话何文静一个字都不信,而且如果今日他所听之事为真,那么可以肯定,守城士兵们敢如此行事,绝对少不了他的默许。
何文静在心里冷哼,要真是这样,他总得让这黄县令也出出血。
因为交盘截止日期还未到,因此何文静一行人暂时便住在县衙内堂的厢房里,他刚把马牵到马厩拴好,就见王青表情诡异的冲他使眼色。
何文静没看懂他要表达什么,就见他一边瞪眼一边拿手在旁边上下弯弯曲曲的比划,实在看不出来他想说什么。
“王青你干嘛?”何文静干脆直接开口问,“你这是想要个酒葫芦?可你比划的是不是太大了一点?”都有一人高了。
王青往朝里面悄悄看一眼,见何文静还是没明白,只好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沉痛道:“大人进去就知道了。”可别怪他没提前说啊,他真尽力了。
何文静只觉得莫名其妙,转头进屋。
结果才刚迈进去一只脚,鼻间就闻到了一阵甜腻的香风,他不适的皱眉,忽然眼前一晃,就见一个身穿茜红薄纱的女人朝他倒来。
何文静生生惊了一大跳,本能退开两步,那女子便扑了个空趴在了地上。
“大人~”趴在地上的女人抬起头幽怨的看了何文静一眼,声音拖得很长,显然是在撒娇。
何文静打个激灵,又往后站了一步,问道:“不知姑娘为何会在本官房中?”
“小女子是黄夫人送来伺候夫人和大人的。”红衣女子总算爬了起来,娇娇怯怯的站在一边,边说还边时不时的送过来两个秋波。
何文静转头看看坐在一边的陈秀娘,走到桌边坐下,问道:“夫人今日见过黄夫人了?”
陈秀娘端起笑脸,声音也越发温柔:“黄夫人今日来做客,说见家中少人服侍因此便送了她过来,还特地嘱咐说她最擅长伺候男人,又温柔又贴心,说必能为我分忧,夫君见了也肯定喜欢。”
何文静看她说话声音越来越低,眼神越来越冷,出口的话隐隐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吞吞口水,坚定道:“黄夫人这可真是想差了,我有夫人如此贤妻,哪还需要其他人插手?真换了别人来也只会添乱,实在是要不得,要不得。”
“哼,夫君这样觉得就好。”陈秀娘鼓鼓腮帮子,收回放在他胳膊上的手,“那夫君觉得如何安排她呢?”
何文静转头看看那十指纤纤满脸柔媚之态的女子,想到刚进门时那一嗓子,又经不住毛鸡皮疙瘩直冒,直接道:“既然黄夫人是送来过来做丫鬟的,为夫觉得不如让她去扫院子好了,正好咱们还少个粗使丫鬟。”
陈秀娘白他一眼,“这么个细皮嫩肉的美人,天天让她到太阳底下晒着我可不忍心。”
站在旁边听着两人的谈话的红衣女子此时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要去当扫院子的粗使!当初她在黄府时就是黄县令一个宠妾身边的大丫头,她本也想攀上黄县令当个五房六房,却没想到却被那宠妾献出来让黄县令送人。
本来听说新来的县令没有黄家有钱还不太愿意,可等见到真人了,她是真的一千个一万个愿意!新县令年轻英俊,比那年过半百的黄县令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如今这二房当不成,她竟然要被送去扫院子了!
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又听到了新任县令夫人的话,她顿时觉得又找回些希望,立刻跪下,眼神殷切的看着陈秀娘:“还请夫人怜惜,妾身久晒便会面皮发疼实在干不了院中的活计,只要是在室内的,妾身都能干。”说完还拿眼尾去瞟了瞟何文静。
“是吗?既是如此,府中的厨娘刚好这几天跟我说想请个帮工,她一个人摘菜烧火实在有些忙不过来,不如你去帮下她吧。”陈秀娘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