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她看何文静穿着白色里衣坐在书桌前,也不免有些诧异。
以前不到上床睡觉,何文静都穿戴得整整齐齐,从未出现过今天这样的情况,可等想明白原因之后,她就又有些脸红。
何文静听到声音抬头,见是陈秀娘,也有些微赧。不过他向来脸皮厚,成亲日久,他也慢慢习惯了两人的亲密。
如今骑虎难下,身体中的躁动始终压不下去,何文静也就抛弃了矜持,将手中毛笔放入笔洗之中,主动朝她走过去。
“夫人去看过娘和妹妹了?”
陈秀娘见他目光灼灼,只觉心跳如雷,轻声回:“嗯。”
何文静看了看外面刚刚落下地平线的太阳,睁眼说瞎话,“咳咳,为夫看天色已晚,夫人若无他事,我们今日便早些安歇吧。”
沉默片刻,陈秀娘还是轻轻回了一个“嗯”字,只是声音细若蚊蚋,有些含糊,听不大清。
不过何文静还是听到了,便也不再犹豫,上前将她打横抱起,往榻边而去。陈秀娘双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脸也埋到他胸膛
第二日一早,何文静早早醒来,手上一紧,便发现怀中躺着睡得正香甜的陈秀娘。
此时忆起昨夜的事,他也觉心中满足,那什么和谐也是很必要的。只是看陈秀娘睡得沉,猜她应该累着了,便用一只手托着她的头,轻轻放在枕头上,这才缓缓抽出手臂,准备起床穿衣。
官服穿戴繁琐,又对着装整齐与否要求很高,今日没有陈秀娘帮忙,他花的时间稍微多了些,不过即便如此,他赶到翰林院时时辰仍然尚早。
只是今天才刚到没多久,何文静便被谭怀安叫了过去,说有事与他说。
何文静不明所以,还以为是自己昨日交上去的文稿有问题,便随谭怀安到了他办公的桌案前。
站在桌前半天也没等到谭怀安开口,何文静抬眼去看,便见他正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眉头也紧紧皱着。
“不知谭大人找下官何事?”何文静率先打破沉默。
虽然他是谭之问的弟子,不过两人相处一直公事公办,私底下并未因为有这层关系而格外亲近,与一般同僚别无二致。
这也不是他故意为之,而是谭怀安一直在刻意与他保持距离。何文静后来揣摩,应该是谭怀安想避嫌,因此他也只好配合。
“我观你每日早早交上文稿后便一直在桌前看书,好似看的是算学是吗?”谭怀安盯着他的眼睛,声音沉沉。
何文静点点头,“正是,下官最近对算学颇感兴趣,因此便找了一些书来看。”这事翰林院也不止宋易一个人知道,毕竟书就放在桌子上,要被人发现实在太正常了。此时既然谭怀安问起,他也就实话实说了。
谭之问见他承认,眉头皱得更紧,“明算科虽然唐时有立,不过后续已然废除,且一般只有从事水利、商贾和占卜才会用到算学推演。除了前者,其余皆算不得正道。我观你每日沉迷其中,废寝忘食,不知道你是为了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