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彦质笑道:“你认识我?”
老兵眼睛立刻红了,泪水扑簌簌落下,“折都督,我是你的亲兵李常贵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折彦质猛地想起来了,吃惊道:“你是李常贵,你不是死在太原了吗?”
“折都督,我没死,我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你们都不见了,我腿也受伤,只好一点点逃回家乡新秦县,我一直在打听都督消息,后来听说都督去了南方,我就死了心”
说到这,老兵李常贵抱住折彦质的胳膊失声痛哭起来,一晃十几年过去了,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主公。
折彦质也颇为伤感,对老兵道:“常贵,大家还活着就是好事,我现在是西军都统,不会再回南方了。”
这时,一名骑兵疾奔而至,在马上抱拳道:“启禀都统,有紧急军情,李将军请您过去商议。”
李常贵脸色一变,“一定是抢粮党项人来了,我得去通知县君。”
“你去告诉你们县君,就说我率三万大军到来,让他不要担心。”
折彦质率领手下出城,很快来到军队驻军,李慕清上前道:“斥候发现一支军队,从北面杀来,约三千人左右,之前在三十里外,现在离我们已不到二十里。”
“骑兵吗?”
“不是!是步兵。”
折彦质点点头,“应该来新秦县抢粮党项军,刚才我遇到一个老部下,得知他们知县正带百姓在兔毛川南岸抢收小麦。”
“怎么对付这支党项军队?”李慕清问道。
折彦质眼珠一转笑道:“大军进城,从南北包围他们!”
三千人的党项军向新秦县方向一路疾奔而来,这支军队专门负责抢麟州的粮食,新秦县便是第一站。
士兵们轻车熟路,他们很清楚麦田在哪里?但光抢麦子不行,他们还得找大车运输,县城里应该有大车。
三千军队奔至北城门前,却见城门紧闭,为首统军大怒,“去南城门!”
三千党项军又沿着东城墙向南城门奔去,距离南城门前还有百步,东城头上忽然万箭齐发,箭矢如暴风骤雨般向党项军射来。
党项军措不及防,发现头顶箭矢时已经来不及了,箭矢如雨点般落下,党项士兵纷纷被箭矢射中,顿时一片哀嚎惨叫,党项士兵乱成一团。
就在这时,从南面杀出一支骑兵,足有五千人之多,拉出一条长长的骑兵线,从南面到东南面将党项军包围,党项军士兵纷纷向北逃命,这时,北面也出现五千骑兵,同样从北面到东北将党项军包围。
两支骑兵迅速合拢,头顶是雨点般的箭矢,四周是一万骑兵包围,党项军士兵走投无路,发出一片绝望的哀嚎。
陈庆给牛皋和折彦质下达的命令都是杀绝令,除了协从军中的汉人士兵外,其余异族士兵一概斩尽杀绝,不再给他们繁衍后代的机会。
五胡乱华的教训极其刻骨铭心,历史上任何对异族的宽容,都迟早会给中原汉人带来灭顶之灾。
眼前的党项军也不例外,陈庆对党项余孽下达的命令也是杀绝令。
光三轮箭雨便歼灭了近两千士兵,剩下的士兵更逃不脱骑兵的屠杀,最后只留下三十人审问口供,其余士兵全部被斩杀。
折彦质率领一万军队来到兔毛川南岸的麦田区,城内百姓在这里种植了一万多亩麦田,他们一年的口粮就指望这些麦田了。
所有的老人、孩子、妇女都在麦田里抢收麦子,年轻男子基本上看不到,很多能称得上年轻人的男子,都快四十岁了。
知县叫做郑衡,麟州本地人,也有三十八岁了,从建炎二年出任知县一直到现在,已经有十年了。
他已经得到李常贵的报信,见一支军队过桥,连忙迎了上来。